可纪衍诺不敢乱动。
里边,站在暗处里的人走出来,那是昙香的侍女蝶儿,她提着铮亮的刀走出道,“你们擅闯月崖又当如何?”
皇上看着毫不起眼的侍女问,“这人是谁啊?”
纪衍诺犹犹豫豫,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纪衍诺,你是哑了不成?”
“回父皇,儿臣认罪,里边那人是……”
“是谁,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皇上恼火,他往里走。
昙香坐在里边,她坐在秋千架上,转头看过来。
皇上眯眼看过去,他看着貌若天仙白衣胜雪的女人。
这不是最熟悉的人吗?昙香!
皇上见看着那熟悉的脸,脸色大变。
而昙香笑得温柔,她道,“皇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皇上冷着脸色,“你为何在这里,不是去南州了吗?”他声音冷冷的,听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欢喜激动之情。
纪衍诺和叶浮珣相视一眼,两人手心冒汗。
昙香不惊不慌道,“呵,皇上没听说吗?南州国皇宫走水,烧了半边天,昙香死了。”
“所以呢?”
“所以活着的人来此苟延残喘啊。”
“为何绑架阿珣?”他不认为阿珣会这么傻,真的为
了一只兔子而冲到悬崖下,事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阿珣从中作梗;要么是这个本来是在南州的昙香从中做了部署。
昙香笑着解释,“皇上明察,太子妃到来也是让民妇很意外呢,蝶儿发现小兔子不见了,她出去寻找,然后见到太子妃。
也许是她见到蝶儿鬼鬼祟祟心生好奇,就跟着冲下来了,可说到底是她自己追着民妇的兔子乱跑,她落下此处当真不是妾身的错呀。”
昙香说着笑得越发温柔甜美,并没有因为绑架了公主而有所惊惧惶恐。
皇上想,阿珣不可能为了一只兔子而这么冲动,但如果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出于警惕,她纵身跃下查探也实属正常。
叶浮珣的性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皇上思忖片刻,他转头看一眼,这地方,洞天福地,大有乾坤,任是谁也想不到曾经宠冠一时的妃子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昙香御起轻功飞身往远处的座位里靠着,她姿势妖娆风情,如此婀娜多姿,与曾经冷清孤傲的昙香判若两人。
皇上转头看着她随意慵懒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
昙香笑意盈盈,她摆出最美的姿势注视着许久未见的九五至尊,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这皇上果真一点没变,仍旧伟
岸无边,英姿勃发。
他年轻时风流倜傥,如今上了年纪,依旧是伟岸不同凡响啊。
叶浮珣转头望着那风姿绰约的女人,她假装问,“你是谁?”
昙香把玩着细长柔顺的青丝道,“妾身离开的时候,太子妃还没嫁过来吧,是不是,皇上?”
昙香说话温温柔柔,缠缠绵绵,听着怪累人。
反正叶浮珣觉得累,要她这样说话,她一定会恶心得想吐。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昙香,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而且放下后,还能这般为自己精打细算,这样的女人,可不会谁人都能拥有。
别家的宫妃失宠了郁郁不得解,一副要死要活,而她呢,不仅活得神采奕奕,还能千算万算,而且是直接算到皇上头上来。
叶浮珣和纪衍诺转身去外面等候,他们站在山洞口,遥望着山水云烟。
远处的风景,如人间仙境。
表面看美不胜收,可底下激流暗涌。
纪衍诺转头注视旁边的人,他拿起她的手查看。
“疼吗?”
叶浮珣摇头,“皮外伤,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纪衍诺心疼,“那你回去后记得一定要上药。”
“知道了。”
两个人等了好
半天,终于见到皇上出来,陪同他的还有昙香。
看来,父皇是要带这女人回去了,本该是千算万算的事,却因为一个男人的放不下而变得多情起来。
叶浮珣心里有些难过,她替皇后难过,父皇为天下之主,他后宫三千佳丽,皇后于他而言若有似无。
他真正爱的人,在意的人是昙香。
他对她念念不忘,越是求而不得,越是在乎,而像皇后这样在宫里为他付出了一切的人,注定不能善终,这何其可悲?
皇上站在叶浮珣身边问,“怎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方才落下来,可有受伤?”
叶浮珣恭恭敬敬回话,“多谢父皇关心,太子有教儿臣武功,所以并没有受伤。”
“那便好,先离开这里,此地雾气浓重,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