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枫林山庄正面临被朝廷的追杀,因此不能大办喜事,就连老庄主也不能前来观礼,婚事便在周家堡举办,而到了婚期前几日,司徒文渊则从别庄回到了周家堡。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妍总算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不再胡思乱想,安安心心地准备出嫁。
叶浮珣与白玉仙一直住在周家堡,这几日来,关系也有所缓和,虽然叶浮珣之前已经明确地拒绝过自己,白玉仙因此消极了一阵,但事情过去了,之后也就重新振作,把伤感埋在心底,不再轻易去揭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婚礼的前一天,周妍由叶浮珣陪着出门去衣铺试穿喜服了,而白玉仙因为煌州那边传来了一些消息,有紧急事务忙着处理,司徒文渊便只剩下自己一人,用过早膳后,闲来无事时,则在院子中的花园里散步。
没过多久,忽然听见一阵响动自屋顶传来,是有人在屋顶上走动时踩在瓦片上发出的声音,循声望去,果然见一个黑衣人自屋顶跃下,如疾风一般落到他面前。
这个人的目的并不是杀人,司徒文渊感觉得出来,于是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警惕地看着对方
,问道:“你是何人?潜进来做什么?”
此人面带黑色的面巾,看不见容貌,不过从身形来看,很明显是个男人,他转动着眼珠子,打量了司徒文渊一眼才说:“我是来告诉公子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然后黑衣人就司徒家的事情全部说给司徒文渊听,他不相信,就说,你有什么证据,当然现在的堡主也是知道的,你可以去问他。
“堡主,我有几句话要说,能否请移步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去?”司徒文渊直接说道,面无表情,语气极其冰冷,且带有强烈的敌意。
周岳暗道不好,一股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还没开口问话,对方就已经转身往内院去了。
两人行至一个无人的小花园,周岳急忙问:“你究竟要说什么?”
司徒文渊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作为新一任周家堡堡主,老堡主临终前想必已经把司徒家十几年前被灭门的事情告诉过你了吧?”
周岳的脸逐渐地沉了下来,停顿片刻问:“你都已经知道了?”
“是,我与周家堡来往这么多年,寻找仇家也这么多年,到如今才知道,原来害得我司徒家满门惨死的人
竟就是周家堡的老堡主,我竟一直与我的仇人往来,差点还做了周家的女婿,岂不是可笑?”
司徒文渊激动而愤怒地低吼道,“你既早就知道此事,为何还同意让我娶周妍?为什么?”
周岳一脸无奈,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本也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会要复仇,但是妍儿求我,她舍不下你,我又舍不得看她伤心,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但现在看来,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知道,今天这亲是成不了了。
“这么说来,周妍也是早就知道了……”司徒文渊气愤到有些想笑,笑自己太愚蠢,竟然让这些人瞒着自己,把他当成猴子一样耍。
“妍儿是前些天才知道,她与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希望你因此而记恨她,或是伤害他。”周岳认真地解释道,“文渊,外面还有很多宾客,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先把堂拜了,这件事之后再说可好?”
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做出挽救,然而司徒文渊刚得知真相,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与周妍拜堂?
“我知道周妍是无
辜的,但司徒家的血海深仇在前,逝去的几十个族人还在天上看着我,我不可能再娶她,”司徒文渊紧紧捏着手掌心的梅花令,转身走向门口,“请你替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
这厢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周妍正带着喜悦的心情,坐在闺房里等待吉时的到来,本来从来没有紧张的她,到了这时掌心竟微微沁出了些薄汗。“灵姐姐,当初你嫁给王爷的时候,心里紧张吗?”
身后正在为她佩戴发饰的叶浮珣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回想起自己与白玉仙成亲当日的情景,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不过仅有的一些紧张也只是在一开始。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忙着对付太后和萧岚欣等人,根本就没空顾及心情了,等行完礼,解决完全部的事,已经是半夜,困得不行,哪里还记得紧张?
她笑了笑说:“每个新娘子出嫁都是会紧张的,这很正常。”手指轻轻把金灿灿的凤冠一按,使之稳稳地嵌入了乌黑的发丝中,闪闪发着光。
“周妹妹,你今天漂亮极了,待文渊表哥看了,肯定被你迷得移不开眼睛。”
周妍白皙的脸上泛出一抹红晕,低头微微一
笑,心里甜丝丝的,印象中司徒文渊从来没有夸过自己长得漂亮,今天晚上应该能让他眼前一亮吧?
正当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敲响,听见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