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怎么可能会松开,她不仅没松,还扯得更紧,并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死绿茶,我今天就要好好替齐湘教训教训你!”
“梁溪,过来抽她!”
梁溪点了点头,把衣袖往上卷了卷,歪着嘴笑了一下,然后高高地扬起手来,随即一巴掌重重地打到了何晓月脸上。
接着她又反手给了何晓月一巴掌,顿时间何晓月两边的脸似火烧一般热辣辣地痛,脑袋也嗡嗡地作响。
何晓月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许楠和梁溪才放过她。
两人离开的时候还狠狠地对着她的肚子踹了几脚。
“臭不要脸!你以为凭你这张脸就能和苏立在一起,做梦吧!乡下来的土丫头!
苏立只是没接触过农村丫头才跟你走得那么近的,而你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给我离苏立远一点!
再看到你和他走到这么近,打的就不止是你的脸,打断的是你那两条细腿!”
许楠的嘴比较毒,走前还不忘狠狠地辱骂何晓月。
何晓月的嘴角微微渗出了点血迹,她没有立刻站起来,她蜷缩着身子,肚子的疼痛在一点一点地席卷全身。
她麻木地望着地砖,脑子里全是聒噪的嗡嗡声,像是蝉鸣声,然后越来越大声,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蝉在耳朵里面鸣叫。
何晓月用力地捂住耳朵,她感觉那些蝉通过她的耳朵,慢慢地延至全身,接着啃噬她的每一块肌肤,咬破她的每一条神经。
她想呼喊救命,但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她又想拨打任倩的电话,让她过来救她。
颤抖厉害的手连号码都按不下去,紧接而来便是强烈的窒息感,她感觉有人掐着她的脖子,有人踢她的身体。
她尝试着大口大口地喘气来减弱窒息感,可到后来她逐渐没了力气和意识,呼吸也慢慢变弱。
何晓月眩晕了过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苏少,何晓月刚刚被送往了急诊室...”
凌凡值夜班,他路过急诊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被推进来的何晓月,跟着何晓月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他赶忙给苏靖川打了个电话。
苏靖川正在应酬,暂时脱不开身,他交待凌凡,“凌医生,帮我照看着点她,我等下过去。”
凌凡也听到了苏靖川那边有酒杯碰撞的声音,知道他在酒桌上,不好脱身,他说:“好,我在这边守着,有什么消息我再通知你。”
凌凡这边挂完电话就跑去急诊室查看情况。
“范医生,怎么回事?”
就在凌凡打电话的时候,何晓月刚刚脱离危险。
范医生回道:“肌肉痉挛引起的晕厥,可能是焦虑症或癫痫导致的,因为人送来的时候手腕关节呈扭曲状态,肌肉僵得厉害。
当然我这只是初步判断,想要进一步确诊是什么病,还得等报告。
腹部受到外力的冲击,内脏没有受损,只是皮下有些淤青。
不过现在人已经没事了,再观察一下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你了,老范。”
“怎么这么客气。”范医生笑笑,又问:“这患者是你的亲戚还是什么人?”
凌凡想了一下说:“朋友的女朋友。你去忙你的吧,我等下再去看看她。”
焦虑症?癫痫?
凌凡怎么都想象不到这些词能跟何晓月挂上钩,他坐在急诊室看着何晓月一会儿。
俏丽的小脸又红又肿,惨白的脸上浮现着十分清晰地五指印,触目惊心。
额上的汗沾湿了她的每一根发丝,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被人打了?下手还是十分地重。
他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对方真的是使出了全力去打。
凌凡第一次不敢上前去查看一个病人,生怕他一碰,人就碎了。
何晓月这种易碎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包括前两次她来医院看病,凌凡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苏靖川赶到时,何晓月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
凌凡一直在普通病房等着,也没敢走,好在他今晚不是很忙。
“凌医生,晓月她怎么样?”
苏靖川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加上又喝了些酒,整个样子看起来十分地疲惫和憔悴。
“何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苏少不用紧张。”凌凡如实地说。
“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报告还没出,凌凡也不敢乱说,“要等报告出了才能知道。”他怕苏靖川急,又补了句:“我去催一下。”
说完,他走出病房门,把空间留给苏靖川。
苏靖川把西服随手一搭在床尾处,慢慢地走到何晓月的床边,青白的小脸戴着氧气罩,凑近了看氧气罩下面有被人扇过巴掌的痕迹,整个脸异常地肿。
他最爱的这张脸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一时之间,火气攻心。
苏靖川克制了一下,他想先看看人的情况怎么样。
他坐在她的床边,动作极轻地握住了何晓月的手。
那手好像有感应一般,一碰触到苏靖川的手就立马回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