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昌听完沉默不语，此刻的他胸口好像置了一团郁气，就这么堵在心的正中间。
就好像吃了什么过期腐烂的食物，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总之，就是不舒服。
这要是被传了出去，他这张老脸真的是没地方搁了。
末了，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有些愧疚地说：“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苏宏昌说的时候，其实有点难以启齿。
他几乎是个从未说过什么道歉的人，对楚琳更是不会。
今天，他为了当年的事情跟苏靖川道歉，可惜楚琳再也听不见。
苏靖川表情很淡地看了苏宏昌一眼，说：“你现在再来说这个，会不会太迟了些？”
苏宏昌也知道的，他不敢怎么直视苏靖川，头也略微低了下去。
“妈她就算能听到你说的话也不会原谅你的，你不知道你伤她伤得有多深！
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玩女人，养别人儿子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
是，我知道你们不是真心相爱，你是因为被迫娶的她。
但你能不能在有了老婆和孩子之后，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公和好父亲！
这么多年，你到底做到了哪点？你平时一有时间就是去辜丽华母子那里。
家里永远都是只剩我和大哥还有妈三个人，你好像从来没有陪我和大哥度过一个完整的周末。”
苏靖川语气有些冲地说着之前的往事，这么一提，苏宏昌也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他对他们母子三个人真的是亏欠太多，而且楚琳和苏靖光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苏宏昌就算是想要弥补也没办法，他只能默默地在心里面忏悔。
“靖川，我知道我做错了，这么些年，我做错的事情太多，犯下的糊涂太多。”
“所以，你还打算找律师替苏泽开脱罪名吗？”
苏靖川不想听苏宏昌在这里认错道歉，他目前只关心老爷子怎么处理苏泽那件事。
苏宏昌还是有点点的那么于心不忍，虽说苏泽是别人的孩子，但好歹是他看着陪着长大的。
人总是有感情的，而且他对辜丽华也是有承诺的。
苏靖川见他久久没出声，又冷笑了一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去护那个野种？”
这话虽说得有些难听，但却也在理。
他继续道：“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让苏泽进了董事会之后，集团乱成了什么样子！
有的运作很好的项目被他无辜叫停，还有一些新开发的项目，久久不肯批审。
我知道他是要为难我，可是总不能拿集团的事情来做文章。
还有前段时间他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这么快你就忘了吗？”
反正今晚的话都说到了这里，苏靖川不如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地说完。
苏宏昌也觉得自己瞎了眼，怎么当时就听了辜丽华的话，把苏泽给推上了董事会。
眼下，集团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还有一些债务上的东西没有处理清楚。
整个就是一个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状态。
事到如今，苏宏昌也不好再讲些什么。
在苏泽的这件事上，他只能作罢。
“靖川，除了你以外，集团我不会再交给任何人打理。
之前是我被辜丽华的言语蒙蔽了双眼，现在我只相信你所说的。
苏泽那件事，我也不会再帮他，这下你放心了吧。”苏宏昌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今晚他没发火，只是一直在叹息。
苏靖川站定在那里背对着苏宏昌，他看了一眼手表。
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晓月还在家里等我。”
他刚抬脚正准备要走，脚步又停顿住。
交代老爷子道：“辜丽华那边还有秘密些我没挖出来，所以你暂先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她这个女人毒得很，我怕她再对你动手。”
苏宏昌闷着嗯了一声，还说有时间让他带着何晓月回来跟他吃个饭。
毕竟是苏家的儿媳妇，除了过年那次，他都还没正式的跟那姑娘吃一顿饭。
苏靖川应了声好，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苏宏昌觉得家里特别地空，比以往空很多。
之前楚琳和苏靖光都还活着的时候，他不珍惜。
他没有珍惜过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甚至有时他会觉得，他连这个家都不想回。
楚琳每天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不是哭哭戚戚，就是跟他吵架。
苏靖光倒还好，只是一心没有放在集团的事业上。
而且他的性格不像苏靖川这样冷血，可以说有些过于柔软。
苏宏昌觉得他不是什么做生意和在商场上打拼的料，自然也不会很喜欢。
只不过鉴于苏靖光是长子，苏宏昌并没有那么的不喜欢。
直到苏靖光意外身亡，后面楚琳又突发疾病而亡。
刚开始，苏宏昌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感觉。
心痛，当然是有一些的，可是要说很痛，可又没有。
那时，他觉得还有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