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成功把她的发型弄得更乱了。
“真希,人心险恶,财不外露。”松田阵平总觉得他这位人偶雇主一不小心就会被人骗了去,不由得忧心忡忡,“人类本质上是狡猾贪婪的,如果今天你遇到的不是我这么有原则的人,你的钱肯定要被人骗光了。”
樱田真希:“......”
樱田真希挠挠头。
虽然但是,她其实也是人类呢。
还有,松田君这是在拐着弯夸他自己吧?
樱田真希理解松田阵平的意思,乖乖点头:“我知道的,我才没有这么傻。”
松田阵平斜眼看她:“那刚才捧着钱包要给我送钱的人是谁?幽灵吗?”
樱田真希:“可是我知道松田君是好人啊,而且雇佣你的话,你的能力值得这么多钱。”
松田阵平听罢,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小人偶还挺会说话的。
对了,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录音,到时候可以放给降谷那家伙听。
松田阵平勾着唇角:“嗨,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净说些大实话。要不这样吧,这个月算我的试用期,要是之后你觉得我的工作完成的满意,你再给我加钱,如何?”
樱田真希点头,觉得这样也不错:“好呀。”
松田阵平朝樱田真希伸出一只手。
樱田真希跳起来和他击了个掌。
好耶,雇佣关系正式成立!
松田阵平回忆着降谷零之前抱人偶的姿势,自觉地把樱田真希抱起来。
就这样,樱田真希雄赳赳气昂昂地抬着小下巴,带着她新上任的仆役二号,一起去找她的仆役一号去了。
樱田真希之前所攀爬的藤蔓,连接着松田阵平的梦境世界和降谷零的梦境世界,一路将他们送到了那颗属于降谷零的心灵之树旁边。
樱田真希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看太空。
松田阵平警觉地抬头,也跟着以同样的角度往天上看。
“真希,上方暂时没发现危险。”
松田阵平误会了,还以为樱田真希往天上看,是在查看有没有危险。
“不是的。”樱田真希摇了摇头,和松田阵平解释道,“在梦中的世界,头顶的天空代表着做梦人的心境。”
松田阵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解释,有些诧异地挑挑眉:“这么灰暗?所以降谷现在心情很糟糕喽?”
樱田真希眨了眨眼睛:“其实这还算好,降谷君现在的天空颜色比当初到你的噩梦世界的时候,亮堂了至少两倍。”
她紧接着又和松田阵平解释了一番,由人偶开启的噩梦世界不同于普通的噩梦、而是会挖掘出一个人内心中最痛苦的时刻并最大程度地放大这种痛苦之类的设定。
松田阵平听罢,沉吟片刻:“也难怪降谷的梦中世界的天空颜色比我要亮了,毕竟他家世好,就算是金发混血这一点可能会遭到某些人的攻击,也不可能闹大。”
松田阵平一直觉得降谷零和自己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尤其是在日本这种阶级固化的社会。
有一个好的家世背景,肯定比普通人要顺风顺水得多。
在松田阵平看来,降谷零就是这种顺风顺水的人,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培养出出众的能力,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行为举止也很有教养,甚至有点过于理想化的较真。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有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在中间调和,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也很欣赏对方身上的某些特质。
但同时,松田阵平也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一类人,从他们第一次在警校见面时吵的那一架就知道。
他不喜欢降谷零过分较真、以空中阁楼般的理想化理念作为奋斗标准的做法,降谷零也不认同他随性的个性和某些“偏激”的想法。
所以说,他们虽然能够欣赏对方的闪光点、成为配合默契的搭档,但是无法从根本上认同彼此,也注定没有办法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松田阵平原本是这样定义他自己的降谷零的关系的。
直到现在。
在樱田真希的指路下,两人顺利地找到了降谷零。
只见在破败的孤儿院门口,三头身的小降谷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小衣服,被一群小孩围着推倒在地上,身上摔得青青紫紫,眼角噙着倔强的小泪花,怎么也不肯让眼泪留下来。
松田阵平:“!”
樱田真希:“!”
要不是降谷零那头标志性的金色头发和深色的皮肤,他们都不敢认,眼前这个被欺负得惨兮兮的小孩子,竟然会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警校第一。
三头身的小降谷用力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花,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很快又被周围围着的那群坏孩子七手八脚地打倒在地。
“喂,降谷,你妈妈就是因为生出了你这个发色古怪的家伙,所以才把你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吧?”
“一天到晚顶着一头金发,真是有够讨厌的。”
“哼,你根本不是日本人,还赖在这里不走,真是有够不要脸。”
“滚回你的国家去!”
三头身的小降谷零委屈坏了,气咻咻扛起一块大板砖,眼角挂着泪花但是小眼神却凶狠极了:“才不是,我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只是他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幼稚园小朋友,怎么可能打得过眼前七个小学生?
还没支撑过三个来回,可怜的小降谷就被打在地上。
“你一个外国人竟然还敢反抗?”有人气坏败急地提议,“把他吊树上去!”
“好!”
这群坏孩子眼睛咕噜一转露出坏笑,嘻嘻哈哈抓着小降谷零,就要把绳子往他身上套。
降谷零奋力挣扎着反抗,但是都无济于事。
天空中的颜色陡然阴沉了几分。
松田阵平和樱田真希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