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吸溜完肉包的汁水,舔.舔手指,她揣着衣袖,宛若孤魂野鬼地游游荡荡。
等她走远,静默的人群才开始传来窃窃私语:
“咱们惹她了?”
“谁知道……”
“没惹她罢!”
“嗐,还不允许瞌睡虎睡迷糊翻身了?”
四围齐默。
觉得好有道理。
早先柴青外号叫瞌睡龙,后来避讳,镇民们改口喊她瞌睡虎。
虎大家都知道,凶猛无比,但瞌睡虎,说的正是柴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三十三天没睡醒,蔫蔫的,又丧丧的。
一天的喜怒比天爷爷还莫测,谁晓得她哪时候高兴,哪时候想咬人?
她家住镇北最破旧的茅屋,敢上门催债的只有一位要钱不要命的胖婶。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春水镇的‘三不惹’,所谓三不惹,胖婶就是其中之一,第二位是春水坊妩媚妖娆的俏花魁,三嘛,是喊作‘瞌睡虎’,实为‘坏种’的柴青。
至于为何是‘坏种’,约莫是她祖上没一个好人。
坏人的种,可不就是坏种?
据以前老人说,柴青三岁时乖得不得了,可惜长着长着就歪了。
尤其八年前柴青浑身是血地爬回镇子,没人知道她在外做了什么,得罪什么人。
总之坏种,不能惹就对了!
不能惹的柴青两个肉包入肚,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赶在夜幕降临,很有心机地窜上春水坊的房顶,打算看一场悦人眼目的好戏。
春水坊,春水镇最大的销金窟。
春水镇也称美人镇,男男女女都长了一副好皮囊。
美人多的地方风月就多。
月上柳梢头,柴青趴在高高的屋顶随手掀开一块绿瓦,里头咿咿呀呀的声音飘来,一对年龄迥异的男女借戏传情。
戏腔动人,从头唱到尾,唱得星月不甘寂寞地从云层探出。
柴青听着戏文看天上被咬了一口的月亮,北风寒凉,她兀自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长发扫过肩头,夜色中她一身臃肿的花棉袄,如入浑然忘我之境。
一折戏到了尾声,直想拍手称快,若她手头丰裕,没准还想学富家千金的作派往戏台扔一粒金子。
可金子没有,富家千金也不是,她往静下来的香闺看去。
恰是衣带慢解,少男怀春。
女人勾着美少年小拇指,情意一荡,立时天雷勾动地火。
动静闹得甚大。
柴青瞧得啧啧称奇,这场面哪怕看了几年,女人都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春水镇的俏花魁,尺寸之间夺人命,真是名不虚传!
她搓搓手,一朵蔫花有了灼灼风采,想大喊一声“笔来!”
她在看女人,女人仰着头透过那方天地也在看她。
丧了整两年,唯有此时此景,柴青眼里才会有光。
真是天生的坏胚子。
小没良心的。
俏花魁闭了眼,动.情地花枝招展。
偶尔到了兴处睁眼勾.引趴在房顶明目张胆偷窥的柴青,果见柴青唇畔噙笑,坏得没了边儿,眉眼一挑,双手呈托举状,好似托着两座沉甸甸的山峰。
“……”
女人臊得失了控,缓了缓,又聚起力来。
这一闹,结束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如玉净白的美少年累得昏死过去,女人散漫抓过纱衣罩在肥美的身子,声音柔媚如水:“看够了没有,还不下来?”
下一刻,柴青从半敞开的窗子跳进来,小脸红扑扑的。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