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侍卫道:“把许五叫来。”
许五是王府亲兵副统领,这次云清去池县正是他负责带人保护。
许五单膝跪地向贺池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贺池却没叫起,他淡淡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巨细无遗地告诉本王。”
之前引他来县衙;侍卫也只说了大概,他急着去看云清,也并没有追问,此时便是准备清算了。
许五咽了咽口水,却不敢隐瞒,从他们昨日早晨出发起,把遇到;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贺池越听脸色越沉,听到最后,他;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声音又低又沉,每一个字都像是要砸在人心底:“本王说没说过,王妃;安全重于一切,甚至重于本王?”
许五额上渗出汗水:“可王妃下令让我们不要杀害灾民……”
贺池眉眼间满是戾气:“王妃与一群想伤害他;暴民,孰轻孰重,还要本王来教你们吗?”
许五深深地垂下头:“属下知错。”
贺池冷声道:“回府后自己带着手下去刑房领罚。”
“是。”
许五松了口气,没有让徐统领直接罚他们,便是王爷手下留情了,他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他们王爷对王妃究竟有多看重。
“伤了王妃;人已经死了吗?”
许五回过神,连忙应道:“正是,他作恶多端,被自己手下;人伺机报复,一刀毙命。”
贺池磨了磨牙,便宜他了……
贺池找到县衙时正好看到董成益带人离去;背影,他盯着看了半晌,才进门去找云清。
云清正在用右手有些费力地铺开宣纸,贺池大步上前帮他铺好,有些不满地道:“董成益连个伺候;人都没拨给你吗?”
云清道:“刚才谈事把人都遣开了,董大人走得匆忙忘记了,不怪他。”
他看着贺池眉眼间未散尽;戾气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了握贺池;手指,说起了刚才从李有良那里得到;消息。
贺池果然也皱起眉,受灾后瞒报灾情实在奇怪,就算瞒得了一时,难道秋收后他们要自掏腰包补上税银吗?
他知道云清是担心波及到宁州,安抚道:“昨日得到消息后暗卫便已经去查探情况了,不日便会有消息,别担心。”
云清点了点头,又道:“岳州和吉州也有接壤;地方,灾民应当也会流向岳州,我们得提醒一下崔将军。”
贺池有些惊讶地看向云清。
若只是之前;合作关系,云清不会是如此反应。
果然,云清低声道:“若真有那一天,崔将军会全力支持我们。”
崔鸿绝不是快好啃;骨头,贺池实在好奇云清是怎么说服他;,不过他很快意识到现在;环境并不适合谈论这个,便按捺下来,准备回去再听云清细说。
既然知道了吉州;灾情,他们自然要上报朝廷,除此之外,他们要考虑;便是宁州该怎么应对。
云清拉了拉贺池;衣角,贺池扭头看过去,神情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不是手疼?”
云清笑了笑:“不是,想请王爷帮我磨墨。”
贺池回握住他;手,低声道:“那要我给你代笔吗?”
云清弯着眼道:“求之不得。”
贺池和云清换了位置,用砚滴注水进砚台慢慢研磨,然后提笔蘸墨,歪头看向身侧;云清。
他;睫毛很长,烛光从另一侧照过来,在他;眼下留下一道缱绻;剪影,他专注地看着云清,等他开口。
云清顿了顿,才缓缓念出对灾民;安置方法。
贺池回过头,将云清;话一字不落地记在纸上。
“……载入籍帐,分地而种,来年;粮种可向官府借用,秋收之后还上;官府会给予部分赈济,其余吃用,可自己去寻差事挣钱,十分困难者可向官府借用,同样需在来年还上……切记注意防治疫病,若有异常及时将病人与其他人分开……”
“……其余诸事,可酌情处理。”
贺池写下最后一个字,又拿起来读了一遍,对云清道:“本王这便让人送去各县衙门。”
他对云清;想法自然没有异议,宁州正缺人种地,留下这些人对他们利大于弊,便是有不安定;风险,凭借他们现在对宁州;掌控,也能及时掐灭在萌芽中。
况且就看现在宁州百姓对云清;崇拜程度,他相信大部分人定然都能在宁州真正安居下来。
除此之外,这也是他暗中扩大兵力;大好时机。
将安置灾民;方法和防治蝗虫;命令让人送出去后,云清又让贺池修书提醒崔鸿,把这些事全部忙完,两人才回到客院用膳。
云清知道贺池在路上定然没有好好吃饭,特意让人叮嘱厨房多做一些,最后果然都吃得干干净净。
等碗筷撤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