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一夜, 噢不两夜荒唐?
不。
清晨真正的阳光洒进屋内,楚亦琛意识刚刚回笼,就本能的伸手摸了下身旁, 却只摸到空空的床铺,冰冰凉凉, 毫无人气, 仿佛根本没人睡过。
他猛地睁开眼,侧头,真的没人,转瞬他又摸到床头的手表, 时间……
晚宴后的第二天早上七点。
楚亦琛难得有些怔愣,盯着手表发了好一会呆才反应过来,哦, 原来后面那些都是他的梦。
他想起昨晚, 其实在会场他就醉了, 只不过心里一直下意识的崩着跟弦,面上瞧不出来, 直到身边只剩下她一人,心神得到放松,神志一下子变得昏昏沉沉,对外界有一点浅浅的感知却无法控制身体。
直到被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乱摸一通……
楚亦琛将右手搭在额前,不由的失笑,一直以为他定力十足, 多大的事情都不能让他变色,没想到只是小小的一双手、一个无意的动作, 就能让他完全破功。
他静静躺了一会, 才慢慢坐起身, 有条不紊的收拾好自己,下楼去买了颜颜爱吃的早餐,再回到6034时刚刚八点。
“颜颜,吃早饭啦……颜颜?颜颜,你在吗?”
楚亦琛站在房门前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应答,顿时慌得手脚冰凉,他想起夏沁颜的身体,会不会出事?!
“楚局?”袁帆刚出电梯就与神色异常慌张的楚亦琛撞了个正着,他看着他额上的冷汗和脖子间崩起的青筋,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发生了多么天大的事能让泰山崩于顶还面不改色的楚亦琛这么失态!
“快……快找人来开门!”
几分钟后,房门被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楚亦琛撞开浴室的门,和他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却唯独少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她跑了。
是因为昨晚他的反应让她知道他在装醉所以生气跑了吗?
还是因为他那个蜻蜓啄水的吻……
“我这就定回京的车票,或者我叫人现在去拦,也许还能来得及。”
袁帆小跑着跟上前面人的步伐,低着头语气有些战战兢兢。
楚亦琛摆手:“不用了。”
啊?不追?袁帆挠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追,但不是京城。”楚亦琛看向北方:“直接去清河村。”
她既然选择不告而别,肯定不想让他轻易找到,回京目标太大,所以她一定会选择回老家。
xx县火车站,夏沁颜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想到某人,眼神闪了闪,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车站。
“颜颜,这里!”
夏建业使劲挥了挥手,夏沁颜立马笑着跑了过去,直接扑到他怀里:“爸,我好想你。”
“小骗子,想我还明知我要去京城却不等见我一面就跑去了穗城?”
夏建业嘴上抱怨着,搂着她的手却格外温柔,夏沁颜仰起小脸,皱起了小鼻子:
“因为想去交易会嘛,再等两天就错过了……你瞧,交易会一结束,我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连京城都没去,回头三伯三伯娘肯定也得说我没良心。”
她的语气故意一波三折,又哀怨又凄凉:“我真是左右不是人。”
“小鬼灵精!”夏建业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走吧,你爷奶和哥哥们还在家里等着。”
“爷奶身体可还好,我走之前不是说要给大哥说媳妇吗,说成功了吗?”
“都好都好,至于你哥哥们,你就别操心了,以我看他们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整天除了赚钱还是赚钱,钻钱眼子里了,还说媳妇?以后钱就是他们的媳妇。”
夏沁颜笑得不行:“没钱不一定能娶到媳妇,但是有钱不管年纪多大,肯定不缺媳妇。”
夏建业看她一眼:“怎么,出去一趟涨见识了?”
“什么见识。”夏沁颜面露嫌弃:“南方那些老板们个个身边带着年轻漂亮的秘书,难怪都说有钱就变坏。”
“……小孩子家家的,装什么老成。”夏建业没好气的轻轻拍了她一下:“你放心,夏家没这样的人,要是有你奶第一个劈了他!”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到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前,夏沁颜惊讶的眨了眨眼:“爸,你买的?”
“嗯,这里县城还没得卖,托了以前的同事才给运回来。”
夏建业指着这个看着就很沉的大家伙:
“怎么样,还可以吧?其实买小轿车也行,但是县里除了我们村,其他的路都不是很好走,开汽车没摩托车来的方便,再说过阵子我们都得去京城,还是在那里买,省得来回运了。”
夏沁颜来回打量,车身黑红相间,虽然没有后世那种高科技感,但也瞧着霸气又酷炫,她不由的竖起大拇指:“棒!”
“走吧,爸带你兜一圈。”
夏沁颜跨上后座,搂着夏建业的腰,夏建业启动摩托,握紧离合、拧动油门,车子蹭的一下朝前驶去。
簌簌的风声中,夏建业笑得特别张扬,他也的确可以张扬,如今在整个县城,乃至市里,谁不知道他的大名?
甚至前不久刚刚作为代表人物上过报纸头条,不仅肯定了他的个人能力,而且着重表扬了他造成的社会价值——仅凭他带动了好几个村脱贫致富,还有为县里增加的那些税收,他就值得其他人笑脸相迎。
摩托车行进过程中,引来无数围观,有羡慕、敬佩,也有不屑和暗戳戳的嫉妒。
如今这种车在县城还仅此一辆,刚刚运回来时就引起了一阵轰动,现在还算在新鲜期,因此车一开回清河村,就有很多小孩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喊着:
“夏厂长回来啦。”
夏建业熟门熟路的从口袋里掏出糖,随手往瞧着最大的孩子手里一塞:“给大家分分。”
“喔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