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然知道以何殊的身份, 肯定不便让人去打听了解那些姑娘,这次没办法帮忙推荐候选人,有些烦恼地回道。
“既要家中人事简单, 又要姑娘性格通透,这个要求可够高, 本宫知道的那些姑娘, 无一不是出自那些高门大户, 那种人家,有哪家是人事简单的?”
她知道的那些姑娘心思通不通透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些姑娘的心眼都有些多,更想给她这个皇后当儿媳妇。
何殊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 可是何昌逸的情况有些复杂, 宁愿事前想周全些,也比留下某些隐患得好。
正宁帝大概猜到何殊会提出这些要求的原因, 在一旁叹了口气,为皇后解释道。
“唉, 也是这孩子的身份复杂了些, 既要担心那些人事复杂的大族会误了他, 又不想委屈了他, 就将这件事变得高不成低不就。”
婚姻之事关系重大, 何殊是真心不愿揽这种事,可是瑞王在年前特意来信,将何昌逸的亲事拜托给正宁帝。
这绝对是对方在向他们表忠心与信任的做法,可是何殊又不是那种喜欢将别人的亲事都拿来算计利用的人,正宁帝更没有这根筋, 对方的这种做法实属多余。
可是对方既然主动提出来了, 他们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拒绝, 只得尽心尽力的为何昌逸好好打算。
有了瑞王召集旧部齐聚定海水师大营,后来再无音讯一事,京中肯定有不少人家愿意舍出一个女儿,用以拉拢投资及试探何昌逸。
越是如此,他们越要小心慎重,不能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留下可乘之机。
“实在不行,就在女官、女学中选,反正此事不急于一时,等到开春,御花园的花开后,母后可以举办几场赏花会,邀上一些女官,让女学那边推荐一些符合要求的女学生,宫学中的公主与伴读们,也可参加,再邀一些千金名媛。”
何殊身为太子,虽然投建女学,但在后来并未干涉女学的任何事务,而是交由皇后负责,只有遇上皇后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从旁给些建议,也不是以太子的名义。
只有这样避嫌到位,才能避免让人议论女学是不是太子给自己准备的后/宫。
听到何殊的这些安排,皇后点头应下,却忍不住吐槽道。
“估计外面人得知本宫要办赏花会,还邀请这么多的未婚姑娘,还以为本宫打算给你选妃呢。”
何殊却笑着道,“不会,他们可能只会想到宫中产业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新品,母后又想掏空他们的钱袋子。”
毕竟她‘不宜早成亲’的命格,现已变得深入人心,在皇上皇后面前碰过多次壁后,都知道这是一提就会惹怒这二位的禁忌话题,都学乖了不少,深恐这二位误会他们存心想让太子不好。
皇后对此感到有些委屈,“本宫已有许久没再做过那种事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干脆将各家夫人也一并邀入宫中赏花算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两年在外的名声有些微妙,不如顺便再做点可以提升业绩的事好了,反正做生意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又不强求。
前些年用高端奢侈品掏那些官名的钱袋子,既是为了填补朝廷在基建与教育、医疗方面巨大投入缺口。
也是为了能让鼓励那些有钱人消费,他们个个家资巨富,却喜欢将钱藏起来存放着。
大量聚集在少数人手中的钱,就这么变成不流动的死钱,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何殊纵然知道宫里带头鼓励高消费,容易造成各种不良后果,她也要做这件事,因为就当时而言,她做这件事的利大于弊。
不过随着吞金兽定海水师不仅可以开始自给自足,还能回馈朝廷,朝廷的资金压力得到巨大缓解,何殊已经让宫里带头在大安推崇更为实用,更讲究设计个性与特点的去奢华简约风格。
宫中产业依旧在生产那些高端奢侈品,只是主要面对的市场,已经改为草原蛮族与理山国,还有就是海外那些岛国,设计风格当然也更符合那些地域百姓的不同审美风格。
何殊笑着给皇后亲自倒杯茶,并安抚道。
“儿臣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母后不必在意那些人的想法,不过对于这件事,也不能光我们在这一头热,还是要找机会问问昌逸堂兄本人的想法,这个任务,就交给父皇了,你们叔侄更好沟通。”
何昌逸在她面前越来越拘谨,在正宁帝面前更为放松一些,她肯定不便拉着对方问这种私事。
正宁帝极具责任感地应下,皇后从旁嘱咐道。
“陛下可不能忘了,眼看人家孩子这年龄可不小了,一拖转眼又是一年,拖得太久,瑞王嫂那边说不定会误会我们对他家有什么意见。”
皇后当年对瑞王妃这个妯娌的印象十分好,因为她当年在一众宗室女眷中的处境不好,经常沦为被人奚落的对象,曾不止一次地得到对方不动声色的帮忙解围。
虽然两人并无私交,但是皇后一直记着对方的人情。
所以何殊提出要在合城开互市,设奇珍阁分店时,她赶紧推荐瑞王妃任奇珍阁的大掌柜。
皇上不服气地回道,“朕这次肯定不会忘,一定要争取在年前将昌逸的亲事给办好。”
离开凤元宫后,正宁帝才对何殊抱怨道。
“你说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朕为了恢复这段历史真相,背负了多大压力,为的还不是这天下人,结果那有些人总是明里暗里指责朕不孝,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何殊只关注那些涉及到民生经济、军政建设的投入与反馈等方面的政务,那些请安、歌功颂德,或是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