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早歇着,歇着。”陈二毛支吾了两句,转身跑了。
一直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不见陈晓北,仓啷一声,把菜刀往地上一扔。
身子无力地瘫了下来。
这时候屋子里的陈巧儿也被惊动,扯着嗓子又哭了起来。
陈晓北回屋子好一阵安抚,终于把陈巧儿重新哄睡,他却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他再次来到院子里,斜靠在大槐树下,仰望星空,一阵阵的叹息。
我这tnd穿越了个啥呀?
一穷二白带着个拖油瓶,还得时不时地防备被人抢走。
虽然自己侥幸抓了几只野鸡,手里有个几百文,可指望这点钱根本养不大陈巧儿。
我就自己现在这状态,能干点啥呢?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他突然一拍脑袋。
对呀。跟老吴那样种菜卖菜。
自己前世家里就是种菜的,那蔬菜大棚的菜种出来,反季节蔬菜一上市,小钱钱赚得飞起。
现在虽然不是反季节,可老吴卖的那青叶菜都一文钱一斤,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主意打定,陈晓北再次兴奋起来。
天一亮就把陈巧儿重新送到了陈大春的家里,他再次奔向了县城。
在县城里转悠到中午,他买了一大包油菜的种子,另外还买了一坛酒,又买了一点卤菜,然后才兴奋地回到河头村。
之所以买酒跟卤菜,是因为他今天晚上想请陈大春一家人喝酒。
大春的媳妇翠花也从娘家回来了,正好赶上了这次改善生活。
看着一桌的酒菜,二婶秀梅却迟迟没有动筷子,“晓北啊,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陈晓北端起酒碗,冲着她说道,“二婶,我也没别的意思,这几天巧儿给您添麻烦了,我这是感谢你!”
陈大春乐呵呵地端起酒碗跟陈晓北碰了一下,“晓北兄弟多大点事儿啊,你要是忙以后就让巧儿在我家,我肯定把他当自己的妹妹看。”
陈巧儿忽扇忽扇大眼睛,“大春哥哥说得对,我就是你的妹妹。”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现场的气氛瞬间也缓和下来。
喝了这碗酒,二婶秀梅旧事重提,说起了崔红羽的事。
“今天我见到里长了,他说你的事儿村子里已经定下了,他安排人帮你收拾收拾屋子,就让崔红羽住过来。”
这番话陈小北无奈地叹息一声,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呀。
再说,他这个家里真没啥好收拾的。
第二天一早,里长陈安邦真的带了几个人来了。
有人打扫院子,有人帮着把他柴房里的柴火给归整归整,还有人拿竹竿,把他屋里墙角的蜘蛛网给清理干净。
更让陈晓北感到意外的是陈安邦的婆娘居然给他抱来了两床新被子。
如此舍得投资下本钱,陈晓北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都这么盼着崔红羽嫁给自己呢?
没有一个时辰,家里就都收拾完了,陈安邦站在院子中间环视四周,然后对着一名中年人说道,“三秋,你会写字,回头给写副对联贴上,毕竟是新婚,这家里呀,怎么也得见点儿喜气。”
安排完了又对着陈晓北一阵耳提面命,无非是让他要对崔红羽好点儿,不要打不要骂。
陈晓北知道,知道自己要不答应啊,今天这事儿肯定没完,所以干脆全都答应下来。
终于把这里长给糊弄走,陈晓北赶紧带上买来的油菜种子,赶往村外的荒地。
这片荒地有一亩多。
因为离陈晓北的家不远,所以平日里呢,陈巧儿在这挖野菜也多,村民们也就默认这片荒地就属于他家,所以其他人也很少来。
之所以默认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这片地紧靠着河不远,是属于沙土地,除了长点野菜之外,庄稼根本不长。
而含沙的土地对于种菜来说却正好合适。
陈晓北拿锄头在地里简单地挖了几道沟,然后一点一点把油菜种子撒进去又重新盖上土。
再用新买的那口铁锅,端着河水,把这片刚播下去的种子浇了一个遍。
或许这铁锅也没想到,它除了能做饭之外,还解锁了新功能吧。
第二天日上三竿,陈晓北的家门口,热闹起来。
很多小孩吵吵闹闹喊着歌谣,来来回回窜着跑着。
陈晓北也被里长喊过来,在他的胸前斜着挂了一个大红花。
陈晓北很无奈,可现在他无力反抗。
在门口站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远处来了一辆马车。
把马车后面拉着轿厢,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村里的小孩围着马车更加兴奋,一个劲儿地嚷嚷着看新娘子。
马车离陈晓北还有一丈远便停了下来,二婶秀梅快步上前,一掀轿帘从里面扶下一人。
这人一身的红衣却没有盖红盖头,就这么从马车上下来了。
崔红羽,这就是传说中的崔红羽。
柳叶弯眉,樱桃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正所谓,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这崔红羽比传说中的还要漂亮。
可是陈小北一点儿也不高兴。
毕竟已经克死了三个男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秀梅扶着崔红羽来到陈晓北的面前,轻轻咳嗽一声,“晓北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的新娘子接回家呀。”
崔红羽却是落落大方,来到陈晓北跟前,微微欠身一礼,“还请夫君多多关照。”
陈晓北这才回过神来,“哦,那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崔红羽有些紧张起来,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就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崔红羽的脸上还是现出了诧异之色,或许他想不到自己嫁过来的这个人家是如此的破败吧。
此时,二婶秀梅已经张罗着邻居帮忙把马车上陪送的嫁妆都搬了进来。
绫罗绸缎倒是不少,可看到这些东西,陈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