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立冬起身要走,陈晓北又补了一句,“对了,跟大勇他们说说,种子我买回来了,吃了晚饭都到我家来拿。”
陈晓北就坐在这树荫下等着,功夫不大,远处便有几个村民背着竹篓来了,在这年代进山,背篓还是很实用的。
见到陈晓北,这几人脸上洋溢着一种灿烂的笑容。
“晓北里长,我们几个人可行,要是人手不够再多喊几个来!”
陈晓北笑着点点头,“够了够了,咱们走吧,我带你们去认认路。”
任何时候,人对于第一次的印象总是记忆深刻。
陈晓北对第一次抓野鸡的地方当然是铭刻在心。
七转八转哪怕现在已经没有了标记,他依旧准确地找到了。
陈晓北来到一片草丛中,把草扒开来,地上厚厚的一层鸡粪,拿杆子一戳,至少得有半尺多深。
好在,现在野鸡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没有新的粪便。
所以积累的这些粪便都干得差不多了,臭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少了一大部分臭味,村民们干起来也就少了一丝抵触心理。
安排完了这头,陈晓北又急匆匆地返回家中,他今天还有一项重要任务,那就是去浇地,大春把地交给他的时候可说了,那地气温高,得浇的勤快一些。
距离前几天的那场雨已经过去了五天,他得去看看。
出了村子顺着往南,一路绕着山脚转过来,才到陈大春的永业田。
让陈晓北感到意外的是,田地里湿漉漉的,这明显刚刚浇过。
陈晓北四下看去,不远处田地里有人。
那是陈晓波。
显然,陈晓波也看到了陈晓北,冲着他一个劲儿地挥手。
陈晓北走上前带着一丝的疑问,“大春家的永业田是你给浇水了吧?”
陈晓波嘿嘿一笑,“是啊,是啊,反正两家挨着,我看他地里干了,就顺便给浇了。”
陈晓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他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好,会在村里形成一个相当不好的风气,那就是大家会争先恐后地帮自己干活。
“晓波哥,谢谢你,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就这一回,下次可别这样了,我不喜欢。”
陈晓波一时间的错愕,想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来跪舔陈晓北的,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见对方一脸的疑惑,陈晓北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虽然是里长,但我和你们一样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可不想因为做了里长,就所有的事情都让你们帮我做,那样时间久了,村民们也该戳我的脊梁骨了,你说是不是。”
陈晓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回到家中,陈晓北认真思索了一番,他决定今天晚上,要把这件事开诚布公地讲出来。
吃罢晚饭,陈大勇等人陆陆续续到他家来取菜菜种子。
陈晓北并没有着急分发,而是把他们召集到一起,来到村中间的大槐树下。
晚上值班的有四五个护村队员,再加上陈大勇他们,那就有十几个人。
当然了,立冬跟陈晓波也被他派人特意喊了来。
立冬也被陈晓北的操作搞迷糊了,他一脸懵地看着陈晓波,“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陈晓波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啥喊我来。”
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在陈晓北心中的严重性。
陈晓北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缓缓开口说道,“今天呢,把大家召集起来,我是想说几句题外话,当然了,这事跟咱们护村队没啥关系。”
一听这个,立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跟自己没关系就好。
“自从我当上这个里长之后呢,大家给了我很多帮助,在此呢,我得谢谢大家。”
一听他道谢,立冬赶紧代表众人开口,“晓北里长,您太客气了。”
陈晓北脸色却是变得凝重起来,“不是我客气,而是有些事呢,咱们先敞开了说,就像今天,我要去浇大春家的永业田,可我到那一看呢,晓波哥已经帮我浇完了。”
立冬等人诧异地看着陈晓波。怪不得陈晓北把你喊来,原来是为了表扬你。
陈大勇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晓北里长以后有什么事您说一声,我们都过去搭把手。”
陈晓北摇了摇头,他再次看向立冬,“下午让你帮我找劳力的时候,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按照行情价给工钱。”
说完他从衣袖中拿了两个铜板出来。
往陈晓波的面前一递,“这是今天你帮我浇田的工钱。”
陈晓波目瞪口呆,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晓北,“晓北里长,我,我就是帮忙的,我怎么能要你的工钱呢!”
陈晓北不由分说把两个铜板塞到他的手中。
拿着这两个铜板,陈晓波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立冬却是看明白了,陈晓北这是不想欠下人情。
而在场的众人,心里也都暗自盘算,看来以后陈晓北的事不能随便插手,一言不合本家就给铜板,帮人干活成了伸手向人要钱,这不合适呀。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所以,陈晓北两个铜板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解决完了这件事,陈晓北扬了扬手里拎着的布袋。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把种子给大家分下去。”
陈大勇等人领到了属于自己的种子兴奋异常。
看着他们那高兴劲儿,没有参与这项活动的护村队员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陈大勇他们能种,为什么自己不能呢?
几人再次缠住了陈晓北,吵吵嚷嚷说也要种菜。
“好好,下次我去县城再多带一些。”陈晓北也有点儿招架不住。
而此时青牛山里。
陈平带着三秋,两人猫在树丛里,静静地等着野鸡回窝。
陈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