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忠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
常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廖永忠:“廖帅,你睡得太沉了,没办法我只能让手下人泼你凉水将你叫醒,失礼了。”
廖永忠本来就脾气暴躁,加之带着起床气,他直接从床上蹦来起来,指着常歌的鼻子大骂道:“常歌,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大明的德庆王......”
廖永忠一不留神,把梦里获封的“德庆王”给说了出来。这三个字更加坐实了常歌的栽赃。
廖永忠自知失言,连忙改口:“我是大明的德庆侯!你们大清早闯进我的卧室是活腻歪了嘛?”
常歌叹了声:“德庆侯,你先别动怒。先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廖永忠低头一看,顿时愣在原地!他的身上穿着绣有五爪金龙图案的龙袍!
廖永忠一阵沉默,随后大吼道:“有人栽赃!我要见圣上!云娘可以为我作证,昨夜我入睡时没穿这东西!”
一旁的李千面说道:“廖帅,你的小妾云娘刚才拒捕,已经被我们就地正法了!尸体已经抬了出去。”
廖永忠转头一看床上,只见床上除了一滩血,哪里有美妾云娘的影子?
常歌拱手道:“德庆侯,有人检举你僭越龙凤,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擅自闯入贵府查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您跟我们到亲军都尉府走一趟吧!”
廖永忠歇斯底里的大喊:“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人证物证?”
常歌指了指廖永忠身上所穿龙袍:“德庆侯啊,您身上的龙袍就是物证,我们这些人目睹您身着龙袍,都是人证。”
说完几名力士一拥而上,将廖永忠绑了起来。可怜当年纵横江南江河湖泊不可一世的水军悍将,此刻像极了常歌在驴肉馆中所见的那头被五花大绑、任人宰割的驴。
常歌道:“带走!”
廖永忠大呼:“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开国功臣!”
常歌挥了挥手,两名力士上前给廖永忠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众人绑着廖永忠离开了廖府。走到门口常歌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府门匾额上“德庆侯府”四个大字,他小声对亲信贺升感慨:“咱们做的这件腌臜事伤阴德啊。”
贺升劝慰自己的顶头上司:“没办法啊,谁让咱们干的就是这种伤阴德的差事。”
乾清宫大殿。
洪武帝正在跟冯胜、李文忠、傅友德、蓝玉、沐英几员大将商讨以后进军云南的方略。四皇子朱棣在列旁听。
洪武帝道:“云南始终是朕的一块心病。伪元梁王手中掌握的军队足有二十五万之多。且这些人都是云南当地土著,熟悉丛林作战。穿行烟瘴之地来去自如。反观咱们明军,若论平原作战是行家里手。丛林、山地作战却远逊于梁王的军队。”
洪武帝的外甥李文忠如今是大都督府的右都督,名义上的明军最高统帅。他道:“圣上,臣认为征讨云南不可能像伐蜀那样一蹴而就,只能循序渐进。首要之务在于练兵!要用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练就一支熟悉丛林作战的大军!”
洪武帝转头问四皇子朱棣:“棣儿,你怎么看?”
朱棣侃侃而谈:“父皇,儿臣以为表哥,哦不,李都督所言甚是。山地丛林作战跟平原作战是两回事。山林中的瘴毒一旦染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梁王名义上有二十五万军队,实际上他有六十万以上的军队!云南的崇山峻岭,烟毒瘴气就是他另外的四十万大军。若要练就山地战的精兵,必要选一个地形类似于云南的练兵地点。儿臣认为这个地点应该定在广西。广西的地形山貌与云南相差无几。且广西匪患尚未根除,可以调集三十万左右的军队前往广西,轮番剿匪提升我明军山地战的实力。待到广西的这支精兵练成,再发兵征讨云南。”
冯胜道:“圣上,燕王殿下真是天生的统帅!他虽刚到弱冠之年,其战略眼光却远胜于一般将领!简直就是霍去病再世!”
洪武帝笑道:“朕这个儿子的确是个带兵打仗的材料。”
冯胜主动请缨:“圣上,臣愿统领三十万大军,前往广西练兵。”
洪武帝摇了摇头:“不成。你是大明的国公,朕怎么忍心让你到广西那烟瘴之地吃苦呢?练兵的事就交给蓝玉和沐英去做吧!”
蓝玉和沐英是明军之中的后起之秀。洪武帝这两年对这两人大加提拔。在洪武帝心中,两个人是他留给太子朱标的两员听话的大将。
就在此时,云奇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大殿之内。
洪武帝问:“出什么事情了?”
云奇结结巴巴的说道:“圣上,不,不好了。仪鸾司大使常歌在殿外禀报,有人谋逆!”
洪武帝狐疑的看着云奇:“谋逆?谁这么大胆子?你让他进来。”
片刻后,常歌快步走进了大殿。
洪武帝问:“谁谋逆?带了多少兵马谋逆?”
常歌跪地拱手道:“禀圣上,德庆侯廖永忠谋逆!他竟在府中穿着龙袍。《大诰》载有明文,僭越龙凤便是谋逆!至于谋逆的兵马他倒是没有。”
洪武帝走下大殿,看着常歌沉默不言。他心中暗道:朕授意常歌杀掉廖永忠。僭越龙凤的事十有八九是常歌栽赃廖永忠。妙啊,常歌这小子真会办事。廖永忠手里有一块免死铁券,寻常罪名杀不了他。唯独谋逆之罪可以取他颈上人头!
就在此时,冯胜、李文忠等人开始为廖永忠辩解。
冯胜道:“圣上,臣认识廖永忠多年,深知此人虽有些傲气、狂气,却绝不会做出不忠于圣上之事!”
李文忠拱手道:“圣上,臣愿为廖永忠作保!僭越龙凤之事一定另有隐情!请圣上明察!”
就连前些日子刚刚挨了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