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纪纲随蜀王朱椿、蜀王妃蓝氏出得王府。
常歌心中琢磨:万一殿下、王妃镇不住那两千护军可怎么办?我岂不是在拿殿下、王妃的性命冒险?要是释空那伙人狗急跳墙,弑王谋反——后果不堪设想啊!谋反......谋反?有办法了!
纪纲问:“镇抚使,咱们这就护着殿下和王妃去风凌渡那边么?”
常歌一愣,随后道:“这样吧,你先护着殿下、王妃去风凌渡附近,跟借来的两百卫所军汇合。我去别处办点事。”
入夜,成都城外风凌渡。
几十艘官船已经准备妥当。护军士兵们押着一群被拐卖的女人上了船。船舷的吃水很深,几万石的井盐、茶叶将船只装得满满当当。
万事俱备,只欠帖木儿这个随船东行的买主。
释空焦躁的来回踱步。他转头对吕长史说:“帖掌柜怎么还没来?他该不会变卦了吧?”
吕长史道:“还不到戌时正刻呢!六万银子他已经给了咱们,船上的那三百个俏货已是他的了。他不可能不来。”
就在此时,夜空中响起一声爆喝:“锦衣卫办案!所有人立即放下刀枪!”
说完,常歌领着两百卫所军、五十名锦衣卫力士出现在了风凌渡。
释空大惊失色。梁都司提醒他:“大师放心。我看他们也就两三百号人!咱们本来就要除掉常歌的,他送上门倒省了咱们的事。”
释空稳了稳心神,朝着常歌高喊:“常歌,这大半夜的你来风凌渡做什么?”
常歌道:“做什么?自然是拿你!都听了,我乃锦衣卫北镇抚使常歌,奉圣命来成都查办释空、吕灵、梁成冠三人!王府护军立刻放下刀枪,否则视为同罪!”
梁都司大吼道:“常歌,就凭你那两百多号人能查办谁!风凌渡的这两千人可都是我的手下!”
释空道:“别跟他废话了!让弟兄们并肩子上!”
常歌喊道:“王府护军弟兄们,不要助纣为虐!你们看看谁来了?”
常歌手下的两百多人燕别翅排开,蜀王和蜀王妃骑着两匹马来到众人面前。
蜀王妃高声道:“见到本妃和殿下,众护军还不下跪?”
一众护军士兵面面相觑。
蜀王妃怒道:“难道你们要跟着释空、吕灵、梁成冠造反嘛?”
蜀王在一旁帮腔:“本王下令,所有王府护军一律放下刀枪!”
梁都司大吼一声:“他奶奶的,反就反了!弟兄们跟我上!事成之后每人赏银一百两!”
常歌喊道:“护军弟兄们,造反是诛三族的大罪!你们若听他的,父母妻儿亲朋好友都要跟着受牵连!”
释空冷冷的对梁都司说了一句:“你不是整天说自己箭法超神,能百步穿杨么?打蛇打七寸懂不懂?”
梁都司会意,直接夺过身边一名护军兵士的长弓,弯弓搭箭脱弦——只听着“嗖”一声,箭矢直奔常歌面门而去!
常歌下意识的扭头一闪,箭头直接划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梁都司又喊了一嗓子:“弟兄们,跟我上啊!每人赏一百两银子!”
这群丘八听到有一百两的赏银,壮起胆子跟着梁都司朝着常歌等人的方向冲了过去。两千人对两百人,用不了一刻时辰常歌和纪纲甚至于蜀王和蜀王妃都会被剁成肉泥!
常歌见状,吹了一声口哨:“嘟~”
风凌渡周围忽然亮起无数火把!竟然是成都卫的八千将士!
释空见状,高喊道:“好啊!成都卫所军擅离驻地!擅离驻地就是造反!殿下和王妃都被他们裹挟了!弟兄们,咱们是为朝廷平叛,上啊!”
常歌朝着傅让大喊:“先放两轮箭!”
卫所军弓箭手朝着护军士兵放了两轮箭。护军士兵顷刻间死伤上百人!
常歌又喊了一声:“停止放箭!护军弟兄们,风凌渡有八千卫所军!八千对两千,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你们如果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护军士兵见状停下了冲锋的脚步。常歌挥了挥手。卫所军将士们围了上来。
常歌继续喊道:“现在放下刀枪,殿下会恕你们无罪!”
护军的士兵本来就心虚,如今被成都卫包了饺子,他们更是没了抵抗的勇气。他们先是三五个放下刀枪,随后是几十个、几百个......片刻后,所有护军士兵都将刀枪放到了地上。释空急得直骂:“一群怂包!”
常歌捂着脸上的伤口,指挥手下的五十名锦衣卫袍泽将释空、吕长史、梁都司三人抓了起来。又命卫所军控制住了几十艘官船。卫所军上船解救了被拐卖的女人,清点扣押了私盐、私茶。
纪纲有些担忧的说:“镇抚使,您还是借用了成都卫所军——坏了朝廷的规矩。”
傅让大步走上前来,替常歌回答:“错了!常镇抚使从未借用过成都卫所军!卫所军没有兵部的调兵手令的确不能擅离驻地!有一种状况却除外!”
纪纲问傅让:“什么状况除外?”
傅让朗声答道:“若遇谋反事,卫所军即便没有调兵手令也能先行镇压!刚才释空那伙人命令王府护军手持刀枪冲向蜀王殿下,即是谋反!我事前收到锦衣卫北镇抚使的密报,得知殿下、王妃夜游风凌渡,释空等人会趁机带兵行刺谋反,故而遵照朝廷的规矩,带着成都卫的弟兄前来镇压!”
纪纲恍然大悟:“镇抚使,您之前说去了趟别处,是又返回了成都卫大营啊?”
锦衣卫的力士已经给常歌脸上的伤口洒上了止血粉。常歌道:“没错,我又去了一趟成都卫,告知傅指挥使今夜风凌渡有人要行刺蜀王殿下,谋反举事!我从未借调过成都卫的一兵一卒,成都卫的人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