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瞥了一眼宋盼儿:“常夫人你说对了。我这条狼最喜好痛打落水狗!你现在不是先皇后的贴身侍女,只是一个罪官家眷!呵我看你四十不到,风韵犹存。要是侥幸没被处死,我会给你找个好点的官妓馆的。”
宋盼儿直接拿起一个茶盅,摔向蒋瓛。蒋瓛灵巧的躲过:“哈!还敢袭击锦衣卫指挥使!你这是在逼我把你送到边关去给丘八为奴。那群五大三粗的丘八可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用不了半年,要么把你折腾得下不了床,要么把你折腾死!”
蒋瓛用污言秽语侮辱常歌的发妻,常歌怎么能忍。他没有逞口舌之快,只是快步走到龙鳞匕前,准备拔出龙鳞匕与蒋瓛同归于尽。
“唰唰唰”,大厅内南镇抚司力士的八把钢刀出鞘,全部横在了常歌的脖子上。
蒋瓛冷笑一声:“不要冲动!我手下的弟兄不是吃素的!”
常歌道:“蒋瓛,若我不死,必有一天会将你碎尸万段。”
蒋瓛嘲笑常歌:“咱们二人当中谁被碎尸万段是明摆着的事儿。你都不如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就在此时,殿阁学士吴沉前来传旨。
蒋瓛见到吴沉喜上眉梢,他问吴沉:“圣上有旨意凌迟常歌了?”
吴沉微微摇头。
蒋瓛有些大失所望:“那是斩首?”
吴沉继续摇头。
蒋瓛灵光一现:“我知道了!一定是圣上认为凌迟、斩首不够解恨。恢复了春秋古刑车裂!”
吴沉终于开口:“蒋指挥使,谁说圣上要杀常歌的?”
此言一出,常歌和宋盼儿眼前一亮。蒋瓛则大失所望:“圣上仁慈啊,竟然饶了常歌的命。圣旨给常歌定的是夺职流放?”
吴沉用鄙夷的目光瞥了蒋瓛一眼:“蒋指挥使,你跟常镇抚使是一个衙门里的同僚。你怎么就不盼着点同僚的好?”
说完吴沉展开了圣旨。常歌、蒋瓛、宋盼儿跪倒接旨。
吴沉道:“有上谕,常歌无罪开释。另着常歌立即处死锦衣卫管档总旗胡威。钦此。”
常歌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洪武帝竟然丝毫没有追究他的罪责。且让他负责处死胡威,说明洪武帝还是信任他的。
吴沉提醒常歌:“常歌,还不快领旨谢恩?”
常歌叩首:“微臣北镇抚使常歌,领旨谢恩!”
吴沉走到常歌身边:“常镇抚使受惊了。圣上还有一道口谕,让你明日照常上朝。明日早朝圣上会当众下一道事关重大的旨意。”
常歌道:“微臣遵旨。”
吴沉离开了大厅。常歌仰天大笑。蒋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常歌道:“蒋瓛,咱们俩从今日起就开始了!我明告诉你吧,妖僧释空的那份供状就在我手里!你等着吧!”
没等蒋瓛开口,宋盼儿快步走到蒋瓛身边,“啪啪”正反扇了他两个耳光。宋盼儿年轻时也是习武之人,掌力极大。蒋瓛的立时感觉自己的两腮肿了起来。
宋盼儿骂道:“还不快滚?”
蒋瓛没有再说话,灰溜溜的带着手下离开了常府。
常歌坐到了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我的天,这一劫,我竟然渡过去了。”
宋盼儿道:“我猜想,一定是太子在圣上面前说了你的好话。否则圣上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常歌握住了宋盼儿的手:“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宋盼儿从袖中拿出妖僧释空当年在四川所写的供状:“这份供状能够证明蒋瓛曾指使释空谋杀钦差。你明日就交给圣上吧。”
常歌却摇了摇头:“不成!如今不是将这份供状交给圣上的时机。你想想啊,我拿到这份供状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却一直不呈交御览。这不是犯了跟现在一样的错么?阻塞圣听!圣上见到这份供状,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再次降罪于我。这份供状若不交上去,蒋瓛会一直对我心存忌惮。”
宋盼儿是极为聪明的女人,他道:“明白了,先收起来。等恰当的时机再交上去。”
第二日,乾清宫早朝。
一众文臣武将聚齐,洪武帝坐到了龙座上。洪武帝说了一句话,让百官震动!
“朕知道,朝廷官员苦锦衣卫久矣!”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洪武帝怎么会蹦出这么一句话。
洪武帝望向太子朱标:“太子,宣旨吧!”
太子朱标展开一张黄绢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滥用职权,依势作宠,欺压百官。自即日起,焚毁锦衣卫一切刑具。所押钦案犯交由刑部看押。今后内外狱无得上锦衣卫,大小咸经三法司。另,锦衣卫五千员额,削减为一千员额。十四所千户削减为六千户。锦衣卫职权,仅保留皇宫卫戍一项。钦此!”
这道圣旨,直接剥夺了锦衣卫的一切权力!标志着锦衣卫成了一个闲散衙门!从吴王府时期的拱卫司,再到都尉府、亲军都尉府,锦衣卫,洪武帝一直保留着专办秘密差事、监视百官的特务机构。而今天,洪武帝亲手将这个机构的权力完全架空!
官员们百感交集:自今日起,再也不用受人监视了?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掉了脑袋了?
不少年老的官员甚至痛哭流涕。
朱标又拿出一封黄折子圣旨:“有上谕,蒋瓛保留锦衣卫指挥使兼南镇抚使之职。禄减两等。常歌保留锦衣卫北镇抚使之职,禄减三等。二人不得再参与早朝。”
这道旨意让蒋瓛、常歌二人的地位从巅峰跌到了谷底——他们今后连上早朝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蒋瓛和常歌叩首:“臣(微臣)遵旨。”
洪武帝道:“诸位爱卿,锦衣卫专横跋扈,有朕之过。朕对锦衣卫过于信任。若非太子进言,朕到如今还被锦衣卫所蒙蔽。”
洪武帝的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