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跑出城门去,很快便与带着三千兵马的李洵接上了头。
“郡王!末将已经与樊城守军一道,控制了西城门与守军大营!”
李洵亲自将阳钺扶了起来,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
“做得很好!”
阳钺故作谦虚地道:
“全赖郡王指挥得当,还有樊城的同袍们鼎力相助!”
想起什么,又指着身边的人介绍道,“郡王,这位是樊城守军中的全福明队长!”
全福明闻言,连忙又磕了个头。
“草民参见郡王!”
虽说听了传闻一直对郡王心生向往,可真正见了郡王,面对他麾下威风肃杀的军队时,他又觉得心虚气短起来。
和郡王的军队比起来,他们樊城守军完全不堪一击。
有这样的军队珠玉在前,郡王会怎么看他们?
之前阳指挥使可是说了,郡王麾下有好几万军队,还奉行精养之策,他真担心郡王会看不上他们。
正这样想着,便感觉到胳膊上一阵上提的力量,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全队长不必多礼!”
抬起头来,他便撞入了一双威严中略带温和的深沉双眸。
郡王出乎意料的年轻,虽然说话很温和,却有种让人完全不敢生出任何不敬之心的气场。
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
他在打量李洵的同时,李洵也在打量他。
先前为了不引起樊城守将的怀疑,他并没有亲自自见过这位领导了樊城守军起义的队长。
今天是第一次见。
这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老兵,体型瘦削骨骼粗大,穿着破烂的绵袄子,留着短短的胡子,一脸饱经风霜的沧桑。
一个队长都如此潦倒,可见杜茂手下的普通士兵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不过,一介底层士兵,却能在杜茂这样的老将眼皮子底下组织起数千人手,还让消息限制在底层士兵之间流动,这全福明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
出身底层能体恤士兵们的苦楚,又有办事能力,正是李洵所缺乏的人才。
打量一番后,他的语气越发和煦了。
“这一次,能和平拿下樊城,你与手下的将士们功不可没。接下来,也要拜托你们与燎原守军一起,彻底为本王掌控樊城才是。”
听出郡王话语中的赞赏之意,全福明心中的忐忑顿时被抚平,且大为振奋,生出了要在郡王面前好生表现的心思来。
“草民遵命!”
他了解樊城,又统领着上千的士兵,还有新来的装备精良的燎原守军与郡王护卫营亲兵助阵,行动非常顺利。
得知杜茂已经因为贪墨等罪名被钦差与郡王逮捕,那些上兵反抗意志并不不坚决,没多久,全城的关键位置都被郡王新带来的人所取代。
不费一兵一卒,整个樊城便全部落入李洵的掌控之下。
确定已然掌控全局,他这才带着人入主军营。
一进入军营,便令所有士兵一道,前往校场集合。
整个樊城名义上的守军有两万人,实际上却只有一万五千人。
听命于杜茂的上兵只得一千,跟随全福明反抗的也只有四千人,其余的,都只是浑浑噩噩的普通士兵。
原本今天对他们而言,也只是忍饥受冻的很普通的一天。
可突然将军得到消息,有钦差来访,所有中等兵与下等兵都从外头的岗位被替换下来,留在军营中进行日常操练。
将军领着上兵离开后没多久,营中便突然混乱起来,一些同袍在全福明的带领下私自出了军营,闹哄哄的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他们出去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带着几百上兵回了军营,同时一起回营的,还有军中的将军与一干将领。
这些平日里对他们吆五喝六的将领,今日却是被一批穿着禁军服饰的人绑着还堵着嘴回来的。
一问出去的同袍们才知道,如今樊城已经被慎郡王的先遣部队占领,军中那些平日欺压他们的将领们都会被处置。
很快郡王就会带着大批军队进城,来接管整个樊城。
尽管传说那位郡王是仁德之主,可军中哗变绑了主将,还引了外人进来,总归是让人不安。
众人生怕再发生什么动乱,让他们凭白丢了性命。
听说郡王来了,叫他们前往沙场集合,他们也并不敢反抗。
毕竟郡王对他们来说,是天潢贵胄,统御地方军队想必也是应该的。
到了校场,看着郡王身前一字排开的那些装备精良,身强体壮的护卫军,更是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来。
他们便跟着别人一起向台上的郡王下跪参拜,一心只想着可别出什么祸乱波及到他们,却没想到,今日竟成了他们人生中最幸运的转折点。
郡王站在平日里将军训话的高台,温和地叫他们起来,然后道:
“杜茂等将领克扣军饷,欺压士兵,恶行昭彰,本王已经全然知晓,待查明他们所有的罪行,便会公开行刑处理!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本王麾下的军队了!”
跟随全福明反了杜茂的士兵们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来。
郡王公开宣布收下他们了!
“愿归附郡王!愿归附郡王!”
他们振臂高呼。
李洵微笑着抬手示意安静,然后又继续训话道:
“在此,本王向你们保证,只要本王在一天,便绝不会让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儿郎既流血又流泪!从今往后,本王都会让你们吃饱穿暖,按照最初入伍的标准足额领取军饷与节庆赏钱!”
这话顿时让普通士兵们大为震惊。
要知道,他们最开始会选择加入危险的行伍,就是奔着高额的军饷来的。
谁知道加入军队没多久,便发现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兑现不了,却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只能在军中苦苦地熬日子。
“这是说真的吗?恢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