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名穿着十分利落的女性,举手投足皆有一种随性之情,沁凉的夜风吹起了她修剪齐整的深色短发,也吹动了她佩戴的骰子与流苏组合的饰物……什么样的人才会将点数作为装饰物呢?
还有一个让多里安在意的地方——那件蓬蓬绒毛的单色短外套,龙脊雪山上的雪狐,藏匿于雪地下机敏的精灵,也同样拥有如此厚厚的皮毛。
从露出些许不耐的眉目中可以得知,与其说她藏匿于黑暗之中,无法让人察觉,到不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打扰到她的清静。
“怎么了,是我的话过于晦涩难懂吗?”
或许她的气场过于骇人,那两个男人像被定在了原地,可等她朝他们走过来,早先那个大胆的,心下一横,趁多里安还没反应,一下抢过他系得不怎么牢固的锦缎钱袋,拔腿就跑,还隐隐有丢下自己的同伙之势。
可他还没跑出小路,那双腿就跟不受控制一样,结实地来了个平地摔。
多里安隐约看到地上似乎有细小如线般的水元素力划过。
接下来就是一顿落荒而逃罢了。
“最近璃月港多了不少生面孔,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多注意些吧。”夜兰捡起地上的钱袋,交给多里安。
“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也是个生面孔吧?”
“唔……嗯。”
多里安没听懂,比起试探还是直白的告知于他更为有效,他点点头,承认了“生面孔”的说法。倒是让夜兰产生了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错觉。
“倒是个有趣的人,有兴……”
她还没说完,隔绝喧嚣的路口又探进了一个脑袋。
“你在这儿,夜兰,我还想要不要先去等你?哎,我打扰到你们说话了吗?不好意思!”
“没事,烟绯,聊两句而已。”夜兰吞下了即将发出的邀请,转而对多里安说:“那么,希望你喜欢这座城市……再见。”
“等等——”多里安醒悟了这名女性帮助了他的行为,低下头,左看右看,最后定格在了那个还蒸腾着热气的摩拉肉上。
“好了,别笑了,给你。”
多里安走后,与他对话,宛如投入到一次危险的情报工作中的夜兰,心有疲惫地把无法推辞的可吃谢礼塞给了烟绯。
“这个纸袋,是万民堂的……好香,你不吃吗?可别辜负了他的心意,毕竟,可是‘救命之恩’呢!虽然我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并不奇怪,可还是噗哈哈……”
“真是浮夸的说法,我总也有被人感谢的一天吧?……也罢,这次,是我多心。”
夜兰头疼地说,不过,这阵摩拉肉的香味倒是让她有点怀念:“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万民堂了,我算算,嗯,香菱该回来了,走吧,去万民堂,这份摩拉肉,我请你,你再请我一份就好。”
“难道我手上的这一份,不香吗?”
“香,不辣,不吃。”
告别了夜兰与烟绯,多里安记得与她也说一声再见。他继续自己的快乐之旅,只是吃饱了,有点渴,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可以听书也可以吃酒的地方。
他记得钟离说过这个地方叫“三碗不过港”,那里有道特色小吃酒酿圆子,值得一试。
只是这会又有麻烦找上他,好像出来逛一逛也不安歇。
他正在“三碗不过港”等位,忽然听得旁边有人说:“你不就是——”
这声音也是有点耳熟,似乎听过。他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除了一身锦缎衣裳花里胡哨以外,没有印象。
于是,多里安置之不理。
“哎,你这……怎么不理人的?呸呸,这位大侠,您别生气,那个骗子,我们已经扭送千岩军,哼,连我都敢骗,看我不让你吃点苦头——您别走!别走!您拥有神之眼,必定不是什么妖邪!”
他这样说,多里安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在无妄坡举行驱邪仪式,又诬陷他是妖邪的那帮富家公子嘛!
“你们是那个什么诗社……”
“咳咳,”与多里安搭话的柴公子,纠正了他的说法:“大侠,您可就错了,从那天起,在璃月港,就没有花月诗社,有的,只有花月故事会!”
他铿锵有力地说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花月诗社在璃月港是多么有名。
好巧多里安就是那个不知道的。
“那次驱邪仪式可让您吓到了,是我们的错。”抱着弥补的心态,不想得罪一位神之眼的拥有者,柴公子诚恳地说:“不介意的话,您也一起坐。”
嗯,他们有位置?
那位“三碗不过港”的女侍说等位至少要十五分钟,既然有人邀请,那他就不客气了。
“不用你请,我有钱。”坐是坐下,可多里安得划清界限。
“您就别客气了!您吃点什么?”
“酒酿圆子。”
“三碗不过港”的女侍都没空帮他点单,那位柴公子就亲自跑去了厨房,见他还算有诚意,多里安稍微放下一点戒心。问他花月故事会是做什么的?
“今晚我们花鸟故事会在‘三碗不过港’举行第一届花鸟故事大赛!”
好久没有外人对他们花月诗社、啊呸,花月故事会产生兴趣。柴公子一嘴巴噼里啪啦地讲。
要不是他没有神之眼,多里安都快怀疑他的嘴巴能冒出火星子了。
“我们每人轮流讲一个故事,没有题材的限制,你想讲什么都行,讲完了,大家来评分,最后相加的分数,就是你的总分,谁的总分最高,谁就胜出,获胜者将获得‘花月故事人’的美称!怎么样,您有兴趣吗?”
“只有称号吗?”
“您别小瞧了‘花月故事人’的称号!我们花鸟故事会会一届一届地办下去,终有一天会名震璃月,届时,作为第一届的‘花鸟故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