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梦一样。
一觉醒来, 他看见了阿贝多、可莉、还有那个搅乱了他的计划的人和他的粉色小仙灵……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因为,我已经离开了龙脊雪山, 远远抛下了蒙德, 我会在星和月的夜晚里想起它,我的怀念,永远只能成为怀念。
可我对蒙德真的只有怀念吗?
我到底在怀念谁?
在吃了两串三彩团子, 又喝了一杯茶后,多里安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他好像被人给予了一个可以知晓一切的梦境。
在被兽境猎犬的王兽刺穿心肺, 从高空跌落的瞬间,他陷入了幸运的晕厥, 因此直到苏醒之际, 都没有遭受太大痛苦。
他只担心他死去的地方会因腐殖之血而遭逢异变,这本就是一片荒凉之地,可在岩石的罅隙, 海浪的浮沫之中, 有可爱的小草,没见过面的小鱼……
即便少了人烟, 生命从来都是自由与坚韧, 而他变质的生命会异化一切, 小草会枯萎, 小鱼会成为无序的怪物,迷雾之下, 这里则变成了一个露出狰狞面目吞噬旅者与冒险家的险恶之地。
等他精神好了一点的时候,阿贝多问他, 为什么要救他呢?
多里安, 你不是希望我死去吗?
那这个世界上, 只剩下唯一的你。
他告诉阿贝多,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要是换成了空和枫原万叶,他一样会救。
阿贝多点点头,似乎同意了他的回答。
可多里安却不同意自己的回答,他在心里悄悄地说,才不是,你不一样,他本来要说服自己,阿贝多是众多的前作牺牲换来了唯一成品,他只要活着,那他们的牺牲就有意义。
可是不知怎么,他想到的并非是与实验品有关的一切,他只想到了在他即将踏入漆黑的空间裂缝,那个愤怒的叫着他的名字的声音。
阿贝多,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
正如阿贝多想知道多里安遇见的人和事一样,现在,多里安也生出了一点想法,他想知道阿贝多在追逐之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迷离的梦境,又变得更加清晰了。
依照Mini的吩咐,派蒙取来了蓝色绸花,这份思念的结晶,空是认识的。
“现在,我需要三位依次往这枚头花里输入各自的元素力。”说完这句话,Mini率先朝着头花飞去,它宛如一只真正的草晶蝶一般,亲吻花蕊,与它接触的蓝色绸花绽放了一阵耀眼的光芒,存于其中的庇护的力量被激活了。
“它能帮多里安遏制腐殖之血,每隔一段时间,你们就要给它输送足够的元素力,让它维持庇护的力量,可它的作用也只能封印腐殖之血,多里安的伤势仍需要治疗,还需要静养……我想,你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接下来是一段急速的航程。他们回到海祇岛,珊瑚宫的巫女们精通药石之理,只是北斗与珊瑚宫心海交易的药品中,缺了一味至关重要的药物。
在帮多里安包扎了伤口,勉强稳定下来,珊瑚宫心海建议他们前往离岛。
“和谈之后,两边已恢复安宁,不瞒你们说,我拟让海祇岛重新与稻妻群岛互通商贸,你们下次过来,曾经珊瑚真珠带来的繁荣,说不定又会重现了。”
珊瑚宫心海不了解实情,可她能从另一方面给出建议:“有了热闹的祭典,想必对多里安伤势的恢复会更有帮助。”
等多里安醒来,他已经在离岛的万国商会里,在八重神子的穿针引线下,鸣神大社的巫女们对多里安进行了有效的治疗。“怎么能输给珊瑚宫?”只是这些巫女除了对病人负责,还抱有奇怪的念头。
怎么连她们的念头也能在梦中复现……
这个梦境似真非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只是非常清晰,直到多里安醒来,他还记得住。
这次他精神好了许多,可以看到阿贝多在画画了。两脚落地的画架被放在离他的床头不远的地方,阿贝多与他以相反的方向坐着,在阅读手上的资料。
“你在画五歌仙的画像吗?”
“第一幅翠光像得在开幕的前一天画好,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什么灵感……”
阿贝多见到多里安在盯着他手中的资料,便说:“这是我拜托八重堂的平山编辑长收集回来的五歌仙资料,不过流传至今,已没什么可以考据的真实故事,只能根据世人撰写的传说故事的形象,作为参考罢了。”
“很难吗?”
“关键是——灵感吧。”
“那你要不要出去走走?……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陪你。”
多里安指着万国商会的久利须会长送来的一架产于枫丹的轮椅,除了价格让多里安心疼不已,是连鸣神大社的巫女都赞叹的制作之精巧。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阿贝多把他预想中落灰的轮椅推过来。
“我只是觉得它的定价有点离谱。”
“哦?原来你是在忧心摩拉的问题吗?不必担忧,我有照看你的义务,所有的开销,自然是我来结算。”
“……”
“怎么不说话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这样抱着你的力度是不是太重了?”
“没有……”
多里安虚弱地说。
他本来没什么金钱观念,从龙脊雪山的盗宝团和愚人众手中“借”了摩拉,可也不多,他一个人用绰绰有余,况且一路走来,难得没什么需要用到大笔摩拉的地方,只有行秋给了他二十万摩拉的时候,他才有了一点“嗯,有钱”的感觉。
只是阿贝多眼都不眨就买了这架一百二十万摩拉的轮椅……
他体会到了什么叫贫富差距。
“过会空和可莉会回来,我们就别走太远。”
“你决定就好。”
多里安接过阿贝多递来的外套,他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