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对着那个木箱痛苦回忆了很久也没想到它是做什么的。
他干脆把箱子背到山上, 和握刀一样轻车熟路。
“这个大小,衣箱吗?可这种向后开门的设计也不像啊……”
衣箱什么,应该向上开口才对。
这东西能用来装什么?
雾矢格桑打开那箱子, 才发现箱门的内侧竟然有两个小把手,门侧也有活扣。
如果是为了固定什么, 把手不会设计成这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箱子里装的是活物。
雾矢格桑把这个推测告诉灶门炭治郎后, 他愣了愣。
“活物吗?”
这种后开口的设计能装什么活物……
必定是听话的, 若是猫狗,被装在这种箱子里早该闹腾了。
费奥多尔也及时开口:“这箱子用料厚实,拼接手法也很奇怪, 就像它被制造出的第一要务不是装东西, 而是蔽光。”
什么东西怕光?
雾矢格桑倒是想过鬼,但系统面板说鬼的弱点是月光,夜晚本是休息时, 若为了赶路修个箱子, 未免过于大费周章。
难不成有怕太阳的鬼?
等等,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人们熟知的吸血鬼、恶鬼等物都惧怕太阳才正常, 哪有会被属阴的月亮灼烧的。
经他们这么一分析, 灶门炭治郎心中模糊有了猜想。
是妹妹吗?
记忆中,似乎真的有他蹲下身, 叫妹妹爬进木箱的片段。
有了猜想,他越发觉得这个猜想可靠。
体型问题很好解决,变换形态对鬼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弥豆子。”
灶门炭治郎呼唤妹妹。
“哥哥?”
一直盯着那木箱看的少女回过头,她眼底纯澈,没有一点阴霾。
“你也觉得这个箱子很熟悉吗?”
灶门弥豆子似乎对哥哥不记得这箱子感到震惊, 但还是回答:“哥哥曾经就是拿这个背着我的, 忘记了吗?”
这是他们兄妹的羁绊啊。
灶门炭治郎身体一僵。
“……对不起, 弥豆子。”
灶门弥豆子嫣然一笑:“没关系啊,哥哥,反正哥哥不是说,这东西已经没用了吗。”
是,他的确说过这种话。
妹妹的话把灶坑炭治郎的记忆印回鬼的世界刚刚成立的那天,是他亲自把这箱子搬一边去的。
因为之前需要这箱子,一是为了保护妹妹,二是为了不引起恐慌。
想到这,灶门炭治郎愣了一秒。
他作为毁灭了人类世界的鬼王,为什么那时要顾及人类的想法?
灶门炭治郎发现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作为人类时,遗忘的那一长串记忆了。
“这箱子看起来使用了相当久的时间呢。”不知是不是有意,费奥多尔笑着说:“看来灶门君和妹妹曾度过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旅行。”
黑发青年的视线转向那把断刀。
“再从这把刀来看,灶门君以前是位游侠吗?”
灶门炭治郎下意识摇头:“不是,我是一名……”
一名什么来着?
再蠢笨的人,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先前不回忆还好,这一回忆,灶门炭治郎发现自己记忆的不合理处简直堆成了山。
原本坚定不移的‘创造一个可以容纳他们兄妹的世界’的理念,也踟蹰了起来。
灶门炭治郎自以为是温柔的性格,这样的自己,当初为什么会……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背起那个空箱子。
“这栋建筑没什么好回想的了,我们走吧。”
不知道是时间拖得太久,还是建筑物的自救,几人才刚站起身,客厅外就传来了声音。
灶门家的母亲端着一盘仙贝走了进来,她身后蹦蹦跳跳的跟着四个小孩子。
其中的女孩子歪着头:“哥,你要干嘛去?”
对待家人,灶门炭治郎一贯温柔:“哥要出门,很快就回来。”
那男孩子做了个鬼脸:“哥是大笨蛋,什么时候出门不好,非要等香喷喷的仙贝做好了再走,我们一块都不会给哥留的。”
就连母亲也疑惑的问道:“有很急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先吃了饭再走吧。”
灶门炭治郎抿了抿唇,笑的还是很温柔:“我会在晚饭前回来的,娘。”
说着,他别过家人,正擦肩而过时,突然被扯住了袖子。
母亲温柔的声音响起,话语内容却让人背后一凉,她说。
“炭治郎,你真的要离开娘和弟妹们吗?”
红发少年表情一僵:“娘,您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出门一趟。”
女人担忧道:“可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不安全,炭治郎,你是长子,平日最懂事了,这时候别出门,在家陪娘和弟妹吃饭吧。”
她说完,窗棱突然哐当哐当的晃动两下,就好像外面真的下起了大雪。
雾矢格桑猜测,十有八九是真下雪了。
毕竟这个小镇是所有镇民幸福念想的大合体。
下雪并非是被具现出的母亲决定的,而是渴望‘在下雪天被家人挽留’的灶门炭治郎。
不过建筑物内角色的挽留,也解答了雾矢格桑的另一疑惑。
灶门炭治郎和中岛敦泉镜花不同,他可以离开建筑。
应该是完成任务的原因。
只可惜太宰治被传送走了。
灶门炭治郎攥紧拳头:“抱歉,娘。”
说这,没再给母亲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出了门,雾矢格桑他们也跟了上去。
“炭治郎,马上要吃饭了,你要去哪?”
一名模样孱弱的男性不知何时出现在煤炭店的门口,他看上去身体不太好,但眉眼间是和炭治郎如出一辙的温柔宽厚。
“我说出门,很快就回来了,爹。”又遭遇阻拦,灶门炭治郎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灶门弥豆子安安静静的站着,一副完全以哥哥为主的模样。
“等下再去吧,现在雪下的大……”
“够了!”
灶门炭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