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煊被这声儿喊得只觉脑袋要炸了,胸口起伏几下,掐着那细腰避开被风吹得飘入廊下的雨丝。
“你休想蒙我!你这身上穿着谁的衣裳能说得清?”沈兰溪被他压在窗前,气势丝毫不减,“我不止知道和离文契,我还知道分家产!你如今的钱财都在我手里,我——”
祝煊被她左一句和离右一句和离,刺激得额角的青筋直跳,也变得口不择言,“你怎的不说分遗产呢!”
沈兰溪张了张嘴,却是没出声,整个人似是被雷劈了似的愣住,下一瞬,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滑了满脸。
话出口,祝煊也觉得不妥,却是被她的反应吓得晃了神,抬手抹去那滚烫的泪,不觉结巴:“哭,哭什么?”
沈兰溪委屈的哭出了声,一把推开他,蹲下抱住了自己。
她没救了!
呜呜呜呜——
这个混蛋都出轨了,她还是不希望他死!
风声雨声和着委屈呜咽声,祝煊心疼得红了眼眶,蹲下身子拍了拍她肩背,理智回笼,细细与她解释,“没有你说的寻花问柳,今日我随肖大人出去了,是以早上才没与你一同用早饭,今儿一整日都与他在一处,带着从赵将军处借来的人去通了河道,又跑了两个村寨……晌午饭是在街上吃的,肖大人请我吃的拌面,不怎么好吃……”
他细细碎碎的说着,全然没了逻辑,只落在她背上的手一下下的帮她顺气,安抚似的哄她。
哭声变成了抽噎声,一双兔子眼睛慢吞吞的从手臂间冒出来,嗓音细软带着哭腔,“那你还吃……我晌午还等你吃饭,都没等到……你回来还换了一身旁人的衣裳,上面还香香的……混蛋……”
祝煊眼皮一跳,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无语了一瞬,又忍不住轻笑,“这衣裳是赵将军的,早上去他府上,他家孩子的口水沾到了我衣衫上,赵夫人过意不去,便让人拿了一套干净的来给我换,后日他家长子行冠礼,你我一同去,届时你一问便可知。至于晌午,对不住,阿年今儿驾车,也没工夫回来说一声,让你平白等了,饿了吗,进屋吃饭?”
沈兰溪收回视线,抱着膝盖一副可怜模样,不时地抽噎一下,不想吭声。
倒不是不信祝煊这话,而是觉得有些丢人,更是害怕。
今日这事虽是一场闹剧,但她的反应却不如先前设想的那般洒脱,会难过,会控制不住的哭。
如果她不快乐了,该怎么办?
“啊!”沈兰溪惊呼一声,两只手臂自发的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祝煊抱稚童一般,托着她的臀腿将人抱起,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仰望着那双哭红的眼,认真道:“别胡思乱想,不会有那些糟心事,你要知道,你我相比,你才是那个最让人喜欢的。”
一旦辜负,此生都不会再有。
他的眉眼太过认真,沈兰溪心跳抢了拍,瞬间乱了,晃了神,软了腰,细腿儿晃了晃,哼道:“你放我下来。”
吵闹过后,饭桌上甚是寂静。
祝允澄悄没声儿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惆怅的紧。
忽的,他碗里多了一块腊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好吃饭,别操心。”沈兰溪嗓音还带着些沙哑。
祝允澄‘哦’了声,心下安心了不少,礼尚往来似的给她舀了碗汤喝。
翌日,用过早饭,祝允澄便背着书袋像往常一般出了门,往身后瞧瞧,空无一人,脚步一转,拐进了隔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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