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的便除去了呢?”
沈兰溪随口道:“父亲受了刑责,性命无忧,也没有更坏的事了,祝窈虽经大祸,但被接回了府中,她便是祝家三娘子,外面那些事与她无关,府中也没人欺负她,又有何坏事?如此,自是可以排除了。”
“是以,真相只有一个!”沈兰溪语气忽的变得神秘,动来动去,在他怀里极不安分,“那事情就是生在了韩姨娘身上,虽不知她想要什么,但瞧来,祖母是不打算给。”
祝煊惊叹不已,“受教了。”
沈兰溪骄傲得翘脚脚~
睡前猜测一通,沈兰溪转头就忘。
但远在京城的韩氏却是夜不能寐,日等夜等的心焦灼,只觉这次回信送来的甚是慢。
半月后的晌午,韩氏好不容易听得有信送至了祝家主书房,赶忙端着一盏参汤去了前院。
案桌后没有人,只那上面放着一展开的信,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做梦!
韩氏没少做红袖添香的事,此时瞧见那两个字时,手里的参汤顿时砸在了地上,脸上的神色更是控制不住。
祝家主本在里间更衣,闻声出来,瞧见桌案上的书册也信没损,松了口气,却也皱眉道:“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收拾了!”
韩氏却是没如往常般温顺,脸色难看至极,拿起桌上的信问他,“为何?为何这么些年了,阿窈此次又受了这么大伤害,夫人却是连个贵妾的名分都不愿给我!平日里装得温顺恭良,在坊间更是有贤良淑德之名,如今还不是小肚鸡肠——”
“住口!”祝家主厉声呵斥,抚着胸口咳嗽不止,“……那是母亲写的!”
韩氏神色错愕一瞬,复而委屈道:“老夫人不喜我便罢了,但阿窈是无辜的啊,那是她的亲孙女,她为何就不能替她着想一回呢?你也听见外头说的那些话了,他们如何编排我都行,但我就是心疼阿窈啊,好好的姑娘,瘦成了什么模样,家主,求你也疼疼她吧……”
“你也瞧见了,母亲不允”,祝家主出声,不耐的打断她的话,他旧伤虽愈,但身子到底是不比从前了,此时被她叽里呱啦的哭诉惹得头疼。
抬为贵妾,他知不妥,但阿窈是他疼宠大的,自三皇子出事以来,坊间不少话说得很是难听,他给母亲去信说这事,也是实在没了法子。
此次是母亲回信,只那两字,便知她是动了怒。
历朝注重孝道,他也不例外,自是不能有悖母亲行事。
韩氏嘤嘤哭着,觑着他的脸色,瞧他丝毫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忽的心生一计。
“家主,不若让阿窈去成都府住一段时日吧?”
祝家主瞬间皱眉,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韩氏双手搀扶着他手臂,柔声道:“妾是为了阿窈着想啊,她在京城,闲言碎语不断,还触景伤情,如此,阿窈何时能走出伤痛?她是少郎君的亲妹妹,去探探亲又何妨?况且,老夫人与夫人都在那儿,亲亲热热的,时日久了,阿窈许是就能忘了先前那些事。”
“二郎是外放出京,探的什么亲?”祝家主不赞成。
且不说祝窈两次回来都与二郎媳妇儿生事,如今沈氏更是腹中有子,如若两人再吵起来,生了好歹就坏了。
再者,他刚提过将韩氏抬为贵妾,惹得母亲不虞,再让阿窈前去,母亲哪里还能对她亲热?
不过,韩氏方才那远离京城的话有些道理,祝家主思索一瞬道:“去汝州老家吧,那里族人尚在,有他们照料阿窈我放心,再者也没人说三道四的惹她伤怀。”
韩氏眼皮一跳,刚想说什么,却是听他又补了一句。
“阿窈腹中胎儿不稳,你随她一道去吧,路上将她照顾好,不必急着回来。”
韩氏:“?!”
晴天霹雳!
她是想着瞧着才能惹人心疼,让阿窈去老夫人跟前晃晃,替她挣一个贵妾的身份回来!
谁要去那荒凉破烂地儿啊?!
“家主……”韩氏刚开口,再次被打断。
“紧着些收拾行李,府中开销有数,我就不给你拿银子了,出去吧。”祝家主打发她道,又唤了女婢进来,将桌案前的狼藉收拾了。
韩氏:“……”
银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