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名册,倒是定了桌数,玩笑似的凑了个十五,与小孩儿乳名一般。
老夫人听说后,说了她一句胡闹,但那脸上分明是笑着的。
乳名是她起的,沈兰溪喜欢,她便高兴,大手一挥,将这次满月礼的花销划到了她的账上。
沈兰溪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箩筐的好听话哄得人心迷糊,好几日都没反过味儿来,见着她便想掏银子。
不过,今日来的人确实不少,十五桌堪堪够坐,虽是大多没见过,但见人三分笑,再说句祝贺的喜庆话,主家宾客都欢喜。
三个小孩儿没再打扰小十五睡觉,跟着祝煊出去了。
走了一截,忽觉不对,那分明是出府的路啊!戏台子却是搭在园子里!
惊觉太晚,几人已经到了门前,只见沈兰溪与白仙来正在送宾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祝允澄恨不得立马折身回去。
他父亲也太坑啦!
祝煊轻勾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道:“去吧。”
“竟然骗小孩儿!”祝允澄虽是不情愿,但到底也没推拒,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又出去玩儿?”白仙来瞧见那兄弟仨过来,问了一句。
肖春廿几步跳过去,跟窜天猴似的,闻言立马不乐意的嚷嚷:“阿娘怎能这般想我们呢?是祝阿叔诓我们来送宾客。”
沈兰溪眯眼笑,与几步之外的祝煊对上视线,乐陶陶的。
果然啊!近朱者赤!她又可以收学费啦!
白仙来也面上一喜,“来来来,你们哥三儿来送,我们去听戏了!”
拉着沈兰溪转身就走,脚下生风,急得很。
寻常老百姓家,哪里有银子来听戏,难得今儿趁着小十五满月酒,请了角儿,搭了台子,她自是不能错过的!
肖春廿摸摸脑袋,有些迷糊,“这要怎么送啊?”
难不成还要给人备马车?
祝允澄也干瞪着眼,着实没想到她们都不教一下就走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
“说几句答谢的话就成。”赵寒挺着胸膛上前,立马收到了两道崇拜的目光。
他忽的哑言,有些无奈道:“很简单的。”
瞬间,那两道目光愈发的亮了,像是瞧见了盘中肉的狼。
“……”害怕。
祝煊没管这三个臭皮匠如何做,与沈兰溪一道回了后院。
白仙来去听戏了,沈兰溪受不住困意,打算回去歇个晌,不成想后面跟了条尾巴。
“郎君跟着我做甚?”沈兰溪问。
祝煊不认这话,挑眉道:“这么宽敞的路,娘子怎道就是跟着你呢?”
闻言,沈兰溪避开他几步,手中的团扇遮住小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似是气恼道:“此处幽静,这位郎君尾随我至此,是想对我做甚?”
祝煊眼睛里浮现出些许无奈。
沈兰溪再接再厉,“我家郎君就在此处,你休要猖狂,还不速速离去!”色厉内荏,愈发衬得那张脸明艳。
祝煊轻笑出声,舌尖舔过后槽牙,依着她扮了那猛浪登徒子,两步上前,将人逼靠在一旁的粗树干上,手揽纤腰,一张脸凑近,鼻尖擦过她脸,不要脸的深吸口气,嗅得芳香。
“那你,唤他来呀。”张狂的很!
呦吼!很上道啊!
沈兰溪惊喜,抬手作势要扇他巴掌,只那慢悠悠的动作,惹得人擒住了皓腕,别到了腰后。
前身是狼,后面是树,整个人被迫拱起,这姿势,倒像是沈兰溪将自个儿送到他手上的一般,愈添几分暧昧。
“混账东西!本夫人也是你能肖想的?松手!”她凶巴巴的斥道。
那模样,端的是一副金贵小妇人的姿态,让他这登徒子自惭形秽。
祝煊揉她腰,摸她脸,手指勾弄她挂着明月珰的白嫩耳垂,悠悠道:“夫人这不是,就落在了我手里?”
沈兰溪在他怀里挣扎,一副受辱姿态,脑袋后仰,避开他的滚烫气息,面上羞怯又急:“放肆!我可是少夫人,你这粗鲁的混账怎敢亲我!仔细我要了你的脑袋!”
想要粗鲁的?
祝煊眉梢微挑,顺了她的意,含了那朱唇,尝了那舌,将人扛在了肩上。
不等她出声,他又威胁道:“小娘子还是安分些为好,免得皮肉受苦楚。”
……
祝煊伺候着那昏睡打颤的人擦了身,又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入了湢室去沐浴。
片刻后,神清气爽的人换衣出门,踩着夕阳残影独自去给祖母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