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手上事宜交代完,便可启程。”祝煊又道。
沈兰溪看看手里的麻辣兔头,张张嘴,还没发出音儿,便被打断了。
“不行。”祝煊斩钉截铁。
沈兰溪颇觉遗憾,仍不放弃,一副深明大义的体贴模样,劝说道:“郎君赶着上任,路上定是快马加鞭,我们几个老弱妇孺,身子受不住,郎君且行,我们缓缓归矣。”
至于今年归,还是明年归,那就说不好啦~
她舍不得走,京城的好东西她吃了个七七八八,虽有时想念,但川蜀的吃食更合她口味,若是吃不到,那便是惦念了。
如此想着,她只觉手上的麻辣兔头都不香了。
闻言,祝煊轻笑了声,哪里不知她话中意,也配合着她的话,体贴入微:“山高路远,我哪里舍得让你们独自上路?哪怕是受罚,我也得带着你们一同回京。”
沈兰溪鼓了鼓脸颊,一脸不高兴的瞧他,“郎君得登高台,我为妇者,自是要为郎君安后宅,郎君大胆往前飞,出了事我们不陪。”
“……”
祝煊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忍无可忍的伸手捏住那不断张合气人的唇。
沈兰溪:“?”
祝煊:“放我独行?休想。”
硬生生的被堵住了心灵的大门,沈二娘的小心思啪嗒的碎了一地。
“*……&*”
祝煊挑眉,好整以暇,气人似的扔出几个字。
“说甚?听不懂。”
沈兰溪:“!”
“*……*——”
混蛋!你以武力胜之不武!
说不出来!就好气!
逗弄片刻,眼见着要将人惹恼了,祝煊适时松手,手指一转,将触到的油渍擦到了她脸颊上,故作泰然的起身。
“时辰不早了,回去睡。”
沈兰溪:“!”
“祝!煊!”
前面的人脚步一滞,抱着瞪着圆眼睛东瞧西瞧的小十五拔腿就跑。
沈兰溪扔下没啃完的半个兔头,抬腿跟上。
祝允澄:“?”
“浪费食物不是好孩子,旁人也吃不得这辣,还是我委屈一下,吃完再去睡吧。”
嘟嘟囔囔几句,尝到美味的味蕾被满足,开心得翘脚脚~
那厢追逐的两人,刚出了厨房几步,祝煊便被逮住了。
沈兰溪勾着他的脖颈一跃,整个人跳到了他背上。
同时,祝煊伸手,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背。
“你敢将油渍擦我脸上?!”沈兰溪压低声音与他算账,伸手掐他脸。
祝煊身前抱着一个,身后背着一个,倒是不觉负累,脚步依旧稳重,纵着她的动作。
小十五的大眼睛里冒出新奇,‘呀’了一声,小脑袋凑近沈兰溪,在她脸上‘啵儿’了一口,自己捂着嘴巴咯咯笑。
沈兰溪被她吸引了心神,似是狼外婆一般哄她:“脸拿过来。”
祝煊汗颜。
小十五在他怀里蹬了蹬小胖腿儿,凑过去似是又要亲沈兰溪,不防被人家咬住了肉肉。
胖乎乎的脸颊,沈兰溪蔫坏儿的吸住了那软肉,在小孩儿满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时,忽的松开,响亮的‘啵儿’了一声。
只见那嫩生生的脸颊上,赫然多了一团红。
“呀!”小十五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还在惹~
口水亮晶晶,沈兰溪也不知给人家擦一下,却是嘿嘿笑,手指勾勾,“来,那边的脸脸拿过来,也给它亲一个小腮红。”
小十五立马转了转脑袋,胖乎乎的脸递到她嘴边,“呀~”
“啵儿!”
“母亲厉害吧!旁人都不会呢!这还是对称的,很是好看!”沈骄傲大放厥词。
祝煊:“……”
大蠢蛋和小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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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沈兰溪不舍,半月后他们还是启程了。
不同于来时,入了秋,天渐凉,尤其是北行,愈发的寒凉。
沈兰溪吃不得凉食,受不得寒,祝煊照料她比对小十五还精心。
行进途中,祝允澄不必做功课,整个人都撒了欢儿,整日与小十五一同玩儿。
如赵寒说的,稍大些,小十五便没有那般爱睡了,也只是晌午前睡一会儿,用完饭睡一会儿,晚上比旁人早睡两个时辰罢了。
瞧,现在又睡着了。
睡得呼呼的!
旁边,沈兰溪在与祝煊对弈,柳眉蹙着,冥思苦想,一张漂亮脸蛋上满是倔强。
她就不信赢不了!
反观对面那人,神色轻松,递了一个烤橘子给她,橘皮剥了,经络也除了。
沈兰溪眼珠子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