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头面。
“沉吗?”祝煊问,抬手替她扶着另一边。
沈兰溪刚想摇头,被脑袋上的沉甸甸压住了动作,思索一瞬答:“沉的,你要帮我扶着。”
祝煊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让她换下来的话,只道:“母亲他们来了,现下在祖母院里呢。”
沈家是姻亲,自是要比旁的宾客来得早些,一来是说些体己话,二来也能帮忙招待着些。
“那我们也过去吧,宾客该是来了。”沈兰溪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嘚瑟自己的新头面啦!
今日宴请的宾客不少,多是祝家主与祝煊的同僚,携妻带子,好不热闹。
寒暄片刻,老夫人便让人将抓周的物件儿拿出来,一一放在红布上。
“小十五,过来。”老夫人将她抱起,放在那红布中间,“去挑个自个儿喜欢的。”
小十五歪了歪脑袋,黑亮的眼睛闪了闪,嗖嗖嗖的朝那金银爬了去,生怕有人与她争抢一般。
眼瞧着那小手便要伸到金银堆儿了,花苞脑袋却是忽的一抬,揪住了蹲在她面前的一个小郎君,小胖身子撅起,两只小脚将那堆金银扒拉到自己圈圈腿间。
“咯咯!”小十五咧着嘴笑,喊得响亮。
那小郎君顿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与她大眼瞪小眼,半分都不敢动。
祝允澄却是瞬间黑了脸,气咻咻的绕了半个圈跑过去,指着自个儿,急道:“这才是你的哥哥!”
小十五瞧瞧他,大方的捏了两只金元宝给他,“咯咯~”又拍拍腰间的小荷包,只抓着人家小郎君的爪爪没松开。
一众宾客也瞧得傻了眼,这是……给自己抓了个小郎君?还是要腰缠万贯?
沈兰溪默默捂脸,有些不忍直视。
祝煊也没过去拦,却是意味深长的瞅沈兰溪。
但小十五是个孝顺孩子,举着一个金元宝,给了老夫人,又拿了一个给了祝夫人,左右瞧瞧她娘亲,视线捕捉到人时,瞬间笑得咯咯咯,抱起那一大堆,步履摇晃的走过去,两只小胳膊举起,笑得像个散财童子,“亲亲~”
祝煊酸了,竟是没有一个给他的!
他面色寻常的伸手,在那一堆里拿了两个,塞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佯装不觉旁边那喷火的眼神凝视。
到底是顾及他的脸面,沈兰溪也没抢回来,端庄温柔的将那一堆元宝装进自己口袋,拿出帕子拭了拭小十五额头,“热了吧。”
小十五摸摸自己光洁的额头:“?”
老夫人恍若瞧不出众人脸上微僵的笑,拿着小十五送给她的金元宝,甚是满意的赞叹,“我家小十五随了她爹娘,孝顺的紧,看看这孩子,有了银钱,便先给了我们,她自个儿都不知用的。”
“啊……是是是。”旁边夫人僵着脸连声应。
“时辰不早了,诸位移步花厅用饭吧。”老夫人道,抬头挺胸,骄傲模样如同斗赢的孔雀。
宾客随着主家往前厅走,男女宾客分坐。
素常都是祝煊亲自喂小十五用饭,是以,他带着小胖墩往男宾那厢去了。
那腰间沉甸甸的人,却是丝毫没觉察到自己的好大儿不见了。
祝允澄拽着那小郎君,不让人家去用饭,瞧见众人走了,立马语带威胁的问:“你是哪家的?”
小郎君身长刚至他胸口,仰着脑袋思索片刻,小声答:“家父是大理寺少卿,名唤许有才,家母是长兴坊猪肉铺子的掌柜,名唤陈七娘,我是他们家的。”
那声若蚊蝇,答得老实,祝允澄嚣张气焰噌噌噌的长,凶巴巴的道:“你没吃饭吗?”
小郎君抿了抿唇,老实点头,慢吞吞的道:“我父亲说,带我来吃席,有很多好吃的。”
祝允澄:“?”
蹭饭的?!
“你父亲母亲呢?怎没瞧见?”祝允澄问。
“我母亲去卖猪肉了,父亲带我来的,他许是去用饭了。”小郎君乖巧答。
祝允澄一口气梗在喉间,忽觉这小孩儿有些可怜,他父亲去用饭竟是不带他一同走!
“方才我妹妹抓周,抓到你不算数,你不许与我抢妹妹!”祝允澄色厉内荏,凶凶的警告他。
小郎君‘哦’了一声,仰头瞧他,一脸认真的问:“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祝允澄:“……”
小十五竟是比不过一顿饭?!
“……走吧,我带你去。”祝允澄主动道。
“多谢。”小郎君有模有样的与他作揖行了一礼。
两人刚行至长廊桥,便见下人脚步匆匆的过来了,瞧见他们二人时,明显神色一松。
“小郎君,郎君唤你去前厅用饭。”下人禀报。
“知道了。”祝允澄酷酷的道。
说罢,带着这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