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家的盘子里,笑着问:“兄弟俩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是吧?”
“是呢,巧的很。”刘琴说。
方阿姨特意夹了一块藕盒到苏宥碗里,“算了算,小宥也在这里住了十年了。”
苏宥朝方阿姨笑,“谢谢阿姨。”
方阿姨看他的眼神里似有怜爱,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多吃点,乖孩子。”
刘琴也感慨:“是啊,十三岁生日没过就来了,一晃十多年了。”
一旁正在看电视的谢明升突然开口:“现在养孩子的花销实在太大了,吃穿住行都要花钱,还得一直养到他大学毕业,也难怪现在的年轻人不肯生孩子。”
他话里有话,苏宥感到食不下咽。
他一直忍到方阿姨离开,才说:“小姨我朋友找我有点事,就不在家里吃了。”
刘琴挽留了他,但苏宥执意要走。
门关上,楼道里的冷风灌进苏宥的领口,苏宥展开针织围巾,圈在自己的脖颈上,才感受到一丝温暖。
他给徐初言打电话,问他的酒吧在哪里,徐初言这天正好帮同事替班,放下空酒瓶,走到僻静处问苏宥:“你要来?”
“嗯,我想……想喝酒。”
徐初言轻笑,“发生什么了?”
苏宥不语,慢吞吞地说:“就是想喝酒。”
“那你来吧,月落街164号。”
苏宥刚走出小区,一冲动就打车去了酒吧,可到了目的地他又心生怯意。
酒吧还没营业,敞着门,苏宥看到徐初言从里面搬出一箱空啤酒瓶,远远的,他就闻到空气中的酒气,带着危险的信号。
他看到苏宥,“来了?进来吧。”
苏宥却停住了,依旧站在台阶下,不敢往前。
他害怕这种地方。
徐初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苏宥,你胆子真的很小,喝酒都怕,你是怂包吗?”
苏宥捏了捏围巾下摆,低眉耷眼地承认:“是。”
他是怂包,怂得惹人讨厌。
他这辈子做过最放肆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梦里幻想傅临洲抱他吻他。
他往后退了一步。
徐初言问他:“去哪儿?”
“我……”苏宥把脸埋在围巾里,又往后退了一步,嗡声说:“我要睡觉了,睡得太晚就做不成梦了。”
“什么?”
徐初言还没问完,苏宥就转身跑了。
跑回家,洗漱完就扑到床上,幸好今晚依旧能入梦。
梦里苏宥刚走到床边就被傅临洲揽到怀里,傅临洲的手臂箍着苏宥的腰,苏宥感觉到了安全和归属,情绪一下子溃堤。
他跨坐在傅临洲腿上,光是看了傅临洲一眼,就开始蓄泪,顷刻不到,泪珠就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傅临洲连忙抚着他的脸问他发生了什么,苏宥直摇头,先是哭着倒在傅临洲的肩膀上,然后又委屈巴巴地直起身子。
两手搭在傅临洲的颈侧,无助地摩挲。
傅临洲亲了亲他,“宝宝,怎么了?”
苏宥开始抽抽搭搭地吐苦水:“我也不想寄住在她家的,我已经表现得很乖了,谢简初怎么欺负我,我都不吭声……”
他哭到说话都说不清了,需得缓两口气才能继续说:“我、我就是想着等以后赚钱了,就把他们这些年收留我的恩情还清……可是他们这样,我一点都不想还了,他们都是坏人。”
傅临洲将苏宥抱紧,哄道:“我会给他们教训的。”
苏宥破涕为笑,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开心,他抹了眼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要狠狠打谢简初一顿。”
“好。”
“一顿不够,再打一顿。”
傅临洲轻笑,“好。”
“要把我小姨拉到我妈妈的墓碑前,问她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打压我的自信心,问她心里有没有愧疚。”
“好。”
苏宥开始傻笑,他倒在傅临洲怀里,怔怔地说:“如果能实现就好了。”
他在傅临洲怀里滚了两圈,又被傅临洲捉住,傅临洲亲了亲他的脸,告诉他:“宝宝,都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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