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时说的,他做事利索,工作认真,之后可以直接去市场部。傅临洲让他来参加调研会,应该也是想让他更了解产品,方便之后过渡到市场部的工作。
傅临洲都相信他,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
苏宥把傅临洲的消息看了几遍,刚刚低落的情绪陡然飞扬起来,他朝谢简初笑了笑,“我不是跑腿的。”
他把傅临洲的消息给谢简初看。
长期以来被打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小小的释放。
苏宥弯了弯嘴角,抬起下巴,说:“不好意思,我是替傅总来的,还希望你们小组好好表现。”
谢简初脸色更差。
苏宥在手机上回复收到,然后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谢简初气到攥紧了会议座椅的靠背。
一个和他交好的同事走过来,他又恢复了表情,同事说:“那个就是顶替姚助的实习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呢,他怎么会来研讨会?一般傅总都会亲自来的。”
谢简初微笑着,故意说:“可能傅总觉得他能胜任吧,我这个表哥从小就是很讨人喜欢的。”
“呵呵,我还就不喜欢这种的,姚助推荐他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鬼,刚转正就直接顶替总裁助理,太夸张了。”
“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但愿吧,反正我看他那个样子,就不太喜欢,感觉是很会讨好人的那种。”
谢简初没说话,只冷冷地看向苏宥。
他的部门主管正站在苏宥旁边,询问苏宥调研会是否可以开始。
苏宥算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
苏宥坐在傅临洲的位置上,腰背都挺直了,他模仿着傅临洲的表情和动作,认真记录着调研会的内容。
他拿着笔记本,把汇报人的重点一一记录,怕记不清的,特别是傅临洲提到的那三点,苏宥还特别用手机录音下来。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他把几个重点细节又和主管做了核对,等全都了解清楚之后才回到工位,他一刻不停地开始写报告。
傅临洲没有回公司,苏宥就一直写到七点,他都不觉得饿,检查两遍之后才打印出来,走进傅临洲的办公室,放在了他的桌上。
傅临洲桌边的铃兰花已经快要枯萎了,苏宥给它们洒了点水。
无意中瞥到日历,苏宥陡然想起来,傅临洲的生日在冬天。
他记过傅临洲的身份证号,1月10号。
正思考着,门突然被推开,傅临洲走了进来,看见苏宥时他也是一愣,顿了几秒才问:“还没回去?”
“我写完了报告,放在您桌上了。”
苏宥未经允许就进了傅临洲的办公室,他怕自己越界,立即往旁边退了几步。
“好,辛苦了。”
“应该的。”苏宥低着头。
傅临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是凝窒不流动的,从香港回来之后,他和苏宥之间好像没了一种熟悉的默契。
他沉声说:“下班吧。”
“好,”苏宥经过傅临洲时,礼貌道:“傅总再见。”
苏宥即将走到门口时,傅临洲忽然喊住他,苏宥转过身。
目光相交时,傅临洲先移开视线,他本来想问苏宥是不是还在介意在香港时他厉声打断对话的事,可他没有哄人的习惯。
苏宥的表情又莫名牵动着他的情绪。
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道:“路上小心。”
苏宥无措地攥紧自己的衣袖,拘谨道:“谢谢傅总。”
很快,傅临洲就听到苏宥收拾双肩包的声音,然后是电梯声。
他脱了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和江尧应莱恩斯公司的邀请,去参观了莱恩斯的写字楼,最终敲定了长期合作,也算是在年前了了一桩难事。
笑脸逢迎永远是最累的,傅临洲躺在沙发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拿苏宥的报告,余光瞥到铃兰花,上面明显被人刚喷了水,傅临洲摸了摸那层水雾,莫名想起香港的那束铃兰花。
他一直觉得那不是虞佳烨买的。
没想太多,傅临洲拿起苏宥的报告。
小孩的报告写得很认真,但更像是学生的课堂笔记,段落清晰,详略得当,还贴心地为傅临洲配了图。
傅临洲关心的几个问题,他也特别标在了报告最后。
总之,很认真很用心。
姚雨回来之后,这小孩确实可以去市场部继续发光发热。
姚雨回来之后……
回来之后。
傅临洲的思绪忽然停住,没有预兆没有原由,心头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捏着A4纸的边缘,莫名想起来了昨天在飞机上,指节滑过柔软脸颊的触感,像是被羽毛抚过耳廓,浑身上下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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