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言走进来, 打了个哈欠。
“醒了?你可真行,没听说过一杯果酒就断片的。”
苏宥还没从惊悚中缓过神来,直到徐初言过来推了推他, 他才猛地起身。
“初言……”
“嗯?”
“我完了, 我要完蛋了!”
“啊?”
苏宥也来不及解释, 痛苦嗷叫了几声,然后就抱着包跑了,摆着手说:“我迟到了,我回去换下衣服去上班了。”
“迟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徐初言俯身拿起外套穿上。
苏宥出去之后不忘跑到吧台看了看价格表,然后把果酒的钱转给了徐初言, 徐初言看到转账提醒,眉毛跳了跳,心里五味杂陈, 吐槽道:“有病吧这小孩,跟我还分这么清。”
下一秒收到程烈发来的微信。
【你的朋友很可爱。】
徐初言倚着吧台回复:【是很可爱, 但我想了想, 又觉得不太适合你。】
【为什么?】
【他太乖了。】
【我喜欢乖的。】
【那就看你本事了,不过他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酒吧的,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又被他暗恋的上司伤到。】
【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徐初言笑了笑, 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 然后去吧台清洗调酒的工具。
苏宥打车冲回家,匆匆洗了把脸换了衣服, 然后就背着包冲到公司。
打卡显然已经算迟到, 苏宥差点心碎。
从上班到现在, 他一直保持着从不迟到甚至从不踩点上班的好习惯, 他的打卡日历上没有一个迟到标志, 即使一直被其他同事视为怪胎也无所谓。
结果被一杯酒打破了。
苏宥在冲动是魔鬼之外学到了第二个惨痛教训,那就是喝酒误事。
傅临洲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很安静,苏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抱着包去敲傅临洲的门,听到里面传来傅临洲冷冽的声音。
“进来。”
苏宥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没事的,早死早超生,呸不是,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一样,反正都一样。”苏宥在心里嘀咕了一遍。
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
他轻轻转动门把,一点点打开办公室的门,只打开到一半就挤了进去,进去之后他就站在门口。
傅临洲的办公室太大,门口和办公桌之间隔了好远的距离,苏宥总觉得再往前走他就忍不住腿软,一步一步走着就像是上刑场。他害怕看到傅临洲的表情,所以就止步于门边,不敢往前走。
他主动承认错误,低着头说:“对不起傅总,我迟到了。”
傅临洲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报表,“嗯。”
“对不起。”
傅临洲没理他。
“傅总,我——”
“这么希望我重罚你吗?”
“不是。”苏宥愣住,想说还有微信的事,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看傅临洲的表情,大概也没放在心上,苏宥松了口气,他说:“那我、我去工作了,您这边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
“有。”
苏宥吓了一跳,“什么事?”
“解释一下你昨天发给我的外星语。”
苏宥的脸瞬间红了。
他以为傅临洲不会提,没想到傅临洲还是被他打扰到了。
苏宥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紧张得快爆炸了,哆哆嗦嗦地说:“就是、就是喝了点酒。”
傅临洲似乎已经猜到,语气带了点戏谑,“看不出来啊。”
苏宥把头埋得更低,“第一次喝,以后再也不喝了。”
苏宥的声音小到听不清晰,可傅临洲的注意力还是不由自主地逐渐从报表转移到不远处的苏宥身上。
苏宥冬天穿的是灰色风衣款式的羽绒服,里面穿了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虽然是简单的正装,可怎么看怎么奇怪,过于沉闷的颜色不适合苏宥,总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也许苏宥还是适合穿学生气的衣服,就像在香港时穿的白T恤和蓝色条纹衬衫。
他穿着那些衣服看起来真像个学生,走路还蹦蹦跳跳的,也难怪谭羲和把他当小孩子逗。
还有他昨天发来的外星语。
昨晚他正好有些失眠,正思考着谭羲和的话,苏宥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这小孩还从未有过在工作外的时间里给他发过消息,他带着疑惑点开,一条条乱七八糟的文字就跳了出来。
乱码带着错字,嗖嗖地出现。
傅临洲微眯起眼睛,视线聚焦在最后几个字。
你要幸福。
这小孩自己就是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模样,吃饭都被人抢,却要他幸福。
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临洲也不知道自己的神思为什么突然就游到了这里,他停止思绪蔓延,收回目光,沉声说:“出去工作吧。”
“好。”苏宥红着脸退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他悲哀地发现,宿醉带来的后遗症不只是头疼,还有因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夜着了凉,刚送走的感冒又卷土重来。
苏宥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泪眼朦胧地从抽屉里翻出上次没喝完的感冒灵冲剂。
捧着杯子吹了吹热气,鼻子堵得连感冒灵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他转念一想,今晚是不是又可以梦到傅临洲了?
带着喜忧参半的复杂情绪,苏宥忙了半天,终于结束了工作。
下班时傅临洲正好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们一起等电梯,苏宥先一步帮傅临洲按下负一层的按钮。
两个人依旧没什么话。
苏宥想到昨晚自己发出去的胡言乱语,又忍不住耳根发烫,傅临洲回头看了他一眼,“感冒好了吗?”
苏宥刚想摇头,就猛地打了喷嚏。
“快、快好了。”
“感冒没好就去喝酒?”
“以后不会了。”苏宥诚恳保证。
苏宥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