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极致的感官体验。光线从彩色玻璃中投进来,带着四处弥漫的雾气,给教堂里的一切都笼上了神秘的面纱,所有人都变得虔诚敬畏。
苏宥不信教,所以没有参加教堂活动,就站在门边好奇地看了很久。
教堂不远处是一座许愿池。
苏宥走过去,正在思考该怎么许愿时,傅临洲给他递了一枚硬币。
苏宥有些呆。
傅临洲指了指许愿池,言简意赅道:“扔硬币,许愿。”
“谢谢傅总。”苏宥红着脸接过,把硬币握在手心,低头许愿,然后再抛出。
傅临洲问他:“许了什么愿?”
苏宥笑着回答:“希望下午的谈判顺顺利利!”
这回换作傅临洲愣住,“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就为了这个许愿?”
“是啊,这很重要,我昨天在桌上听了那个德国人的话,心里特别生气,明明我们给出的价格已经很合理了,也考虑到方方面面,可是对方还是不依不饶,非不肯限定每年的研发投入,要是他们之后以什么理由伸手要钱,难道我们就只能要多少给多少吗?”
苏宥气呼呼地说了一大串,傅临洲轻笑,“你不是支持我引进实验室的吗?”
“支持是支持,钱是钱,那可不是一万两万,是很多很多钱。”
傅临洲笑出声来。
苏宥不明白傅临洲为什么要笑,他明明在很认真地思考。
傅临洲看向远处的风景,莞尔道:“谢谢苏助理的关心,但是为这个事情许愿是不是有点浪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对新的一年没什么展望吗?”
苏宥想:有的。
一是求你今晚快回到我的梦里,二是求你两个月后不要把我扔到市场部,我不想和你当陌生人,不想只能等每个季度开员工会议的时候才能看到你。
但他哪里敢说出口。
他现在得到的一切已经是奢侈了。
他摇摇头:“已经许过愿了,再许就太贪心了,会不灵验的。”
见小家伙低头蹙眉,神色愁困,傅临洲又递了一枚硬币给他。
苏宥慢半拍地接过来,愣愣地望着傅临洲,不知要做什么。
傅临洲说:“我的那份借给你,再许一次吧。”
苏宥最后许的愿望是,希望傅临洲能平安顺遂,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傅临洲问他许了什么愿,苏宥一边摇头一边害羞地笑。
正好风吹过来,苏宥怕迷眼睛,就背过身去,他突然发现自己比傅临洲矮了好多,于是偷偷踮脚,想要和傅临洲视线平齐,结果小动作又被傅临洲抓了包。
傅临洲低头看他,苏宥脸一红,正好季天昀喊他,他就飞快跑开了。
不知是不是苏宥的愿望灵验了。
下午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
翻译对傅临洲说:“傅总,他们同意安腾每年定额支付研发资金,其余条款也都同意了。”
傅临洲对此算是胸有成竹,所以没有太惊讶,对方站起来和傅临洲握手,笑着说了许多,翻译同步说:“他说他看过安腾的产品,觉得安腾很有潜力,而且对于您是计算机专业出身,而且至今仍然对专业内容了如指掌这件事很感动,相信等实验室在中国安家落户之后,会帮助安腾的事业更上一个台阶。”
傅临洲点头道:“非常感谢,合作愉快。”
双方签订合同,一切尘埃落定。
苏宥把公章递给傅临洲,也松了口气。
傅临洲望向他,苏宥很是兴奋,眼巴巴地望着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即使低着头,傅临洲都能看到他脸颊上的酒窝。
结束之后,江尧鼓掌道:“大功告成,咱们今晚开个庆功宴吧。”
季天昀吐了吐舌头,“舅舅,你是来吃喝玩乐的吗?”
江尧作势要扇他,“我是来陪你这个拖油瓶的。”
他们依旧斗嘴,苏宥抱着公文包在旁边偷笑。
一向沉默的傅临洲却主动开口:“走吧,一起吃个饭。”
江尧选了餐厅。
德国公司派了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
席上有江尧活络气氛,过程还算愉快,两个工程师从德国今年的诺奖得主聊到球赛,傅临洲偶尔也会参与进去,苏宥喝了两杯酒,很快就有了醉意,江尧非要教苏宥划拳,被傅临洲拦住。
苏宥眼神都迷蒙了,双颊酡红,一个劲地闷头喝水。
江尧还是想逗苏宥,于是问他:“我不是让你把初言带来的吗?怎么没带他?”
“他说他和你没关系。”
江尧笑着摇头,“是啊,没关系。”
“我听见了,在许愿池,你说的话。”
江尧顿住,“什么?”
苏宥醉醺醺地抬起头,捋直口条,气鼓鼓地说:“江总,我听见你在许愿池旁边说的话,天昀问你许不许愿,你说你不许,你只及时行乐,不想以后的事。”
江尧笑着耸了耸肩膀,喝了口酒。
“你肯定是因为这个才和初言分开的,你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江尧好像听了一个笑话:“你才知道我是渣男?”
苏宥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你嫌我是渣男,我还嫌你们是纯情小孩呢,”江尧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当时对他挺好的啊,是他提的分手,真他妈怪了,我以为我早忘了……”
江尧也开始醉意上头,仰着头说:“他怎么还用当年那种眼神看我啊?”
季天昀探头问傅临洲:“他们在说什么啊?”
傅临洲平静道:“打你的游戏。”
“哦。”
“他怎么到酒吧里去了?不是在音乐学院学声乐的吗?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江尧的声音越说越小,彻底醉了。
傅临洲示意两个技术工程师和季天昀一起把江尧抬上车。
餐厅里只剩下他和苏宥。
苏宥片刻后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