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分钟就被沈燃星赶了出来。
凌晨四点的时候,傅临洲轻声细语地把苏宥叫醒,苏宥当然醒不过来,在傅临洲怀里拱来拱去,把脸埋着。傅临洲帮他把衣服准备好,然后把软绵绵没骨头的苏宥抱出来,帮他换衣服。
苏宥和困魔作斗争,委屈巴巴地说:“都让你昨晚不要那么久了,我都说了我会醒不了。”
傅临洲自知理亏,亲了亲他,“没关系,宥宥继续睡,我抱着你去阳台。”
苏宥挣扎着抬起身子,“两个小孩还在呢,像什么话?”
刚说完话,他又躺回去了。
傅临洲笑着翻出一条毛绒毯子,然后拉开窗帘看了看,差不多时间了。
苏宥晕晕乎乎地起来洗漱,然后就抱着傅临洲的胳膊,像复健病人一样歪歪扭扭地走出房间,徐初言和江尧倒很清醒,江尧给徐初言倒了杯蜂蜜水,问苏宥要不要,苏宥摆手道:“喝不下。”
季天昀打着哈欠问:“为什么不给我倒一杯?”
江尧指着正在加热的奶锅:“儿童组喝牛奶。”
“你才儿童组呢!我要抗议!要是你们每天晚上都发出那种动静,之后我和燃星就不和你们一起旅游了。”
话音刚落,被抗议的几个人纷纷噗嗤一声笑出来,连苏宥都清醒了。
最笑到停不下来的人是江尧。
徐初言拧了他一下,他才收敛。
季天昀更生气了。
“你笑什么笑?”
江尧摆了摆手,还是忍不住笑:“没,我就是第一次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季天昀皱起眉头,
正好沈燃星裹着毯子走下来,坐在沙发上,季天昀便转身把牛奶端给他。
几个人一起去沙滩边上看日出。
徐初言自己带了躺椅,裹着毯子躺下来,江尧和他并排躺在一起,“演唱会也忙完了,下个月还有什么行程?”
“一个综艺,就去两期。”
“还有什么?”
“没了。”
江尧转头望向他,轻声说:“那我们也去国外领个证吧。”
徐初言顿住。
“然后就像傅临洲和苏宥那样,再办个婚礼,我保证会准备得很到位很隐蔽。”
徐初言没说话,他怔怔地望着远处还没消失了的月亮,突然开口:“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江尧握住徐初言藏在毯子里的手,“对不起。”
十九岁那年遇到江尧,徐初言一直觉得是他人生中犯过的最大错误,但现在他想,人世间的对错该如何区分呢?所有因果轮回构造了现在的他们,说不上是好是坏。
就像苏宥说的,每当他又被过去的事情困扰时,他就想,那些痛彻心扉的经历不过是他为了遇见傅临洲不得不吃的苦,这样想想,就会释怀的多。
徐初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释怀,但他学着江尧的人生态度,及时行乐。
他没做回答,但也没有松开江尧的手。
江尧于是握得更紧。
苏宥坐下来,倚在傅临洲怀里,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还有多久啊?”
“应该几分钟。”
“好。”
苏宥拨弄着傅临洲的领口的纽扣,“临洲,明天我们做什么?”
“宥宥想做什么?”
“后面好像有一片森林,我们可以去探险,但是要穿着长衣长裤,我怕有虫子!”
“好啊,听说里面还有一间氧吧。”
苏宥笑了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说好啊?”
“因为我想陪着宥宥做任何事情。”
他们依偎在一起,等着日出到来。
很快天际逐渐从一条白线变成一个点,苏宥连忙说:“太阳出来了。”
几个人抬起头望过去。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露出鱼肚白,两只鸥鸟飞过,划破寂静黑夜,橘红色的火球便缓缓升起,光芒散落四周。
苏宥屏住了呼吸。
大海也变了颜色,从黑沉到浅蓝,最后变成一片橘子海。
苏宥突然开口:“一切都会变好吧。”
“会的。”傅临洲在他耳边说。
“会在一起一辈子吧?”
“会的。”两手相握的时候,他们的戒指碰在一起。
苏宥看了看两边,然后凑到傅临洲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我爱你。”
傅临洲弯起嘴角,然后也靠在苏宥耳边,轻声回答:“我知道。”
苏宥心里甜滋滋的,在傅临洲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静静地看着日出。
……
他们又在海岛上玩了几天,苏宥还体验了一把潜水和摩托汽艇,玩得不亦乐乎。
旅行结束的时候,苏宥把行李搬下楼,无意中看到了沈燃星的那幅画。
原来画的不是海。
是一幅人物素描,内容是他们五个人在户外厨房做饭的画面。
画面里傅临洲和江尧在处理海鲜,苏宥一副大厨的架势,高高抬手拿着罐子往食材上洒,季天昀在偷吃炸鸡腿,徐初言拿着相机拍远处的风景。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温柔的幸福就快要眼角眉梢里溢出来。
沈燃星在画的右下方写了几个字:再爱一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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