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光里:“怎么了?”
温辞没有办法形容那一瞬心口鼓胀的感觉,眼睛被风吹得泛酸,她摆手说没事。
她小跑着过了马路,视线被长河般的车流遮挡,等风起绿灯亮,巷口早已空无一人。
回校的路上,温辞不停拿出那根桃核手链翻来覆去地看,某一个瞬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将桃核换了个方向。
原来福锁两侧的雕花不是胡乱刻上去的纹路,而是她的名字,是一个卧倒的辞字。
她盯着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一声,手中也攥得更紧。
一场风停,安城的大雪如期而至,元旦节前的校园像一锅待沸的水,止不住的热闹沸腾。
元旦晚会是唯一一项全校都能参加的活动。
温辞作为班长,当天跟文艺委员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安排表演节目的人员去彩排,又要负责其他一堆琐事。
等表演开始,温辞才真的歇下来,她找了角落待着,视线环顾人群,昏暗光线下,人影模糊重叠。
她没在那儿久站,看到有人影起身,跟着走了出去,在长廊叫住男生:“杜康。”
“诶?咋了?”
“卫泯呢?他今天没来吗?”
“他打工去了,这种活动他基本不来的。”杜康搓着后脖颈:“你找他有事啊?”
“没事,随便问问。”温辞又问:“他还是在游乐园打工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
“之前碰见过一次。”
杜康哦了声,他赶着去厕所,没跟温辞多聊,后来散场,温辞也没看见他回来。
从礼堂出来时,外面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雪。
温辞跟林皎一起回了教室,八中元旦不掐假,放满了整三天,她跟林皎在校门口分开。
天空又在飘雪。
公交车路过安江巷,深夜的巷口亮着昏黄的灯,雪花在光影里漂浮,那是温辞在这一年里记住的最后一个画面。
元旦当天,温家照例要聚一聚,往年都在定在外面,今年褚让家搬了新房,温辞姑姑叫他们过去庆祝当是暖新房。
吃过饭,褚让吵着要出去玩,“你们大人喝酒搓麻将的又不带我们玩,干吗不让我们出门,你们这是强政!□□!”
姑姑笑着拍了她一巴掌:“小孩子胡说什么,又没说不让你们出去。”
大伯母也发了话:“温礼,你带着两个妹妹出去,开车路上注意点安全,你婶婶刚才走之前还说一环那边发生了车祸,你们小心点。”
柳蕙今天原先也过来了,但因为工作性质使然,在饭桌上一个电话又被叫走了,临走前还在交代温辞不要乱跑。
温辞也在这时候看向了温远之,他喝了口热茶,放下茶杯时说了句:“去吧,早点回来。”
她心口一松:“谢谢爸。”
从家里出来,温礼发动了车子,回头问:“两位大小姐,要去哪儿玩啊?”
褚让只是不乐意在家里窝着,真要去哪儿其实也没数,嘟嘟囔囔想了半天,温辞忽然提了一句:“要不去游乐园?听说那晚上还挺热闹的。”
褚让:“那儿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都去过好多回了。”
“你还挑上了,让你说去哪儿你半天也没个话。”温礼将车开了出去,“我也投去游乐园一票,等你想到去哪儿,天都黑了。”
“哎呀行行行,那就去游乐园!GO !”
温辞松了口气,抬头看见后视镜里温礼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提醒道:“哥,你开车看路,看我做什么?”
温礼轻笑,没再多说。
他们出发时天还没黑,一路上堵堵停停,等进园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万幸的是雪也停了。
褚让来之前说没什么好玩的,一进园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什么都要试一试,从鬼屋出来,她还去找“鬼”合照。
温礼和温辞站在一旁,他忽然问了句:“接下来想去哪儿啊,妹妹?”
温辞感觉他说话怪怪的:“看褚让。”
“不是你提议来游乐园的吗?我以为你有想去的地方呢。”温礼笑得意味深长:“真没有啊?”
温辞不自然地挪开视线:“那……去水族馆看看?”
这下温礼彻底笑了出来:“行,我倒要看看水族馆有什么好东西。”
温辞脸一热:“那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温礼上前拽过褚让,“走了,去下个点。”
等到了温辞才知道,冬天水族馆虽然开放,但考虑到人员安全,是没有其他表演的。
三人在里面随便逛了一圈,周遭热闹的氛围轻松而自在,温辞也谈不上多失望。
后来路过露天溜冰场,温辞是旱鸭子,下冰入水都不行,但架不住褚让想玩,三人买票换了鞋进场。
褚让也是个花架子,一进场,温礼左胳膊挂一个,右手抓一个,很快引起了注意。
温礼一个头两个大:“褚让,你行不行,不行出去。”
“行行行,马上就行。”
褚让哆哆嗦嗦,勉强松开手,眼见着要被接龙的队伍撞上,温礼只得先松开温辞去抓她:“小辞,你先靠边抓着栏杆。”
温辞应了声好,立马贴边抓住栏杆。
溜冰场是今年新开的,面积很大,场内人来人往,穿着玩偶服的教练员时不时从温辞面前滑过。
不远处,温礼抓着褚让一边躲开人群,一边往她这里来,但无奈人实在太多,他俩很快被人潮推远。
“哥——”
温辞从小平衡感就不好,小时候平地走路都能摔,这会光是站着,也觉得脚下直打滑。
她找不见温礼和褚让,索性抓着栏杆往人少的地方去,一旁忽然有人大喊着让开让开。
温辞回头一看,是失控的接龙队伍。
她避无可避,闭着眼打算迎接撞击,忽然被人抓着胳膊,带着往前一滑,手心按到一片柔软。
温辞心有余悸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