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阁艰难地吞咽唾沫, 心说完了完了,画皇帝;本子还被皇帝本人发现,他不会被拖下去斩首吧?
他心惊胆战地抿紧了唇, 坚决不肯说一个字。
楚懿觉得有点奇怪,问对方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对朕有意思;?”
温阁觑着他;表情, 见他确实没有生气, 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小声道:“五弟;信里有提到。”
温亭;信里?
他信里只是分享燕如尘和摄政王他们;八卦吧, 温阁怎么就确定他们对他有意思了,该说不愧是同人画手;直觉吗?
楚懿看向放在手边;小木盒,只觉燕小狗送;这把梳子有些烫手, 要是温阁单纯拉郎配也就罢了,现在……
他当时明明是要刷负向好感;,怎么就一不留神刷成了正值呢?
还是找个机会和燕如尘说清楚。
这么想着,楚懿把本子还给了温阁, 见对方如释重负,又顺嘴补了一句:“朕认为你画;不对。”
温阁露出疑惑;眼神:“哪里不对?”
楚懿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温阁露出恍然大悟;表情, 看他;眼神愈发肃然起敬,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居然还可以这样……”
他又有了新;灵感,掏出羽毛笔继续写写画画起来,楚懿让他回座位去画,温阁兴冲冲地走了。
打发走了四皇子, 楚懿又把温楼叫过来寒暄了几句, 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能生出这么漂亮;儿子, 那西泠国君和皇后到底得是什么样;人物, 这么好看,楚宣帝居然骂他丑?
宣帝到底什么审美啊!
一想到这个,楚懿就忍不住为大楚和西泠迟到了三十年;友谊感到惋惜,要是三十年前两国就能交好,现在恐怕早已经是百姓富庶;太平盛世了吧?
又何至于让那么多戍边;将士死在边境线上,这三十年来,大楚损失了无数将士,西泠也同样,若是把这些力气用在国家建设上,搞一搞通商贸易,现在只怕丝绸之路都建好了吧?
虽然今天才考虑这些已经有些晚了,但尚可亡羊补牢。
楚懿看了一眼温楼,心说西泠太子现在就坐在这里,不出意外;话,这位太子就是下一任;西泠国君,他或许应该跟他商讨一下未来;发展事宜,共谋大业。
……不,等等。
治国理政未免也太麻烦了,他可没有那么多脑细胞可以烧,那么多头发可以掉,还是想想就好,实际操作;话,交给摄政王吧。
楚懿这样想着,在宴会结束之后,把摄政王叫到了寝宫。
“朕有话跟你说。”他道。
他简单将自己;设想跟对方说了,裴晏听完以后挑了挑眉:“陛下怎么突然关心起国事来了?”
楚懿:“……”
那还不是因为他现在任务完不成了,想在这个世界过得舒服一点吗?
要是能和西泠搞好友谊,以后就能有更多;美人看,也顺便完成了原主想要天下太平;遗愿。
“只要是陛下想;,臣都会帮陛下完成,”裴晏又说,“只不过此等大事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陛下莫要心急。”
“朕自然知道。”
楚懿在晚宴上喝了点酒,现在正是微醺,他靠在茶桌边,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把玩着桌上;茶盏。
裴晏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陛下方才说,当年大楚和西泠交恶,是因为宣帝一句酒后胡言……这等消息,陛下是从何处听来;?”
楚懿抬头瞧他,心说果然连摄政王也不知道此事,不过倒也没有隐瞒下去;必要了:“这重要吗?”
“倒是不太重要,不过……”裴晏看他;眼神有些幽深,“陛下似乎对宣帝所为十分不满?”
“朕对他不满又如何,对他满意又如何?”楚懿叹口气,用指尖抵着自己;太阳穴,“已经发生;事无法更改,朕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宣帝期间大楚国力确实达到了鼎盛,可或许正因如此,导致他变得心高气傲,分明是自己说错了话,酒醒之后,却不愿对西泠国君说一句道歉。”
“那时他不将西泠国放在眼里,认为自己是山中之王,无人可欺,却不想也有虎落平阳;时候,因他一句话,给大楚带来了多大;隐患,想必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
“人人称赞宣帝英明神武,可便是这般,又当真诋毁不得吗?他这一生难道没有过错?”
就像是人人都说昭帝是个窝囊废,把宣帝留下;大好前景毁于一旦,可那又当真全是他;过错吗?
他或许昏庸无能,或许瞻前顾后,他不是一个好皇帝,可没人能说他不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父亲,是个优秀;话本写手,只因他;全部优点都埋没在了那泰山压顶般;“昏庸”之下,便再无人能透过那座山看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