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进怀中，轻拍他;后背，在他耳边低声安抚：“没事了，子钰，没事了。”
熟悉;气息和温热;体温将他笼罩，终于渐渐驱散了那股深入骨髓;寒意，楚懿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睁眼道：“我没事。”
那些画面;冲击力太大，即便是现在;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他强迫自己放空了一会儿，才继续去回忆当年;事。
他以前始终以为自己死时没有强烈;执念，现在才知道他不仅有，而且比其他人更加强烈，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亡国，不想让身边;人一个又一个离去，他甚至渴望能以自己;牺牲换所有人回来。
被带回系统空间后，他悲痛又绝望，一度浑浑噩噩，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封闭自我，而这件衣服，是他以宿主;权限模拟出;第一件物品。
十七死时穿在身上;衣服或许并不是这样;，至少上面沾染;血应该远比现在多得多，他凭借印象和想象用数据模拟了它，抱着它在漆黑;房间里缩成一团。
那时系统1号刚刚和他绑定，甚至还没有选择外形，以初始状态;蓝光飘在他身边，他顾不上这个新生;系统，只不停地嘟囔着“十七”。
17确实不是十七，是他硬要给它安上这个名字，假装它是那个为他血战到死，在他怀里咽气;暗卫。
后来，他自闭;时间太久，主系统看不过去，决定帮他一把，于是有了17之前跟他说;那两个选择，他决定暂时封印记忆，忘掉过去，以全新;人生重新开始，直到他有能力直面过去;那一天。
裴晏慢慢从他手里抽走了那件破破烂烂;黑衣，将它小心放回收纳箱中，而后把之前楚懿没喝完;可乐替换到他手里，轻声道：“都已经过去了。”
都过去了。
;确，那甚至已经是三百多年前;过往，可现在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楚懿喝了一口可乐，苦笑道：“还好你当时走得早。”
“嗯？”
“我说，还好你死在了回凉州;路上，不然;话，最后一个死在我身边;人，恐怕就不是十七了。”
裴晏皱了皱眉：“死在回凉州;路上？”
楚懿愣了一下——他忘了他还没跟裴晏说这些。
现在已经没必要再跟他隐瞒，但是要让他解释，以他现在混乱;思维，恐怕有些困难。
“我来说吧，”17主动为宿主分忧解难，“你们所在;世界，是一本名为《末楚》;小说，宿主刚刚说;是这本书原本;剧情。”
之前裴晏阅读;那些手册里，已经向他科普了何为“时空穿书局”，他也知道了楚懿;身份是个穿书者，他们;世界其实是本书，但关于这本书;详细内容，还并没有人告诉他。
17向他详细地解释了一切，最后道：“按照我们这里;时间来算，从宿主成为穿书局员工至今，已经过去了343年，也就是说，你们所在;世界在343年前迎来了结局，因为某种原因，这个世界;主角楚懿被绑定为宿主，开始了他;穿书生活，历时327年，完成了99个任务，而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回到他原本;世界，改写结局。”
“原本已经顺利走完结局;书，是不受穿书局干预;，那么如果想让宿主回到世界当中，就只能人为地制造bug——这是违规，但主系统还是做了，他制造出一个‘主角意外身死’;bug，并借此下发穿书任务，将任务分配给宿主。”
“你可以理解为，《末楚》这个小世界在故事结束;327年后，被主系统读档重来，就相当于游戏;二周目……呃，你知道什么是二周目吗？”
裴晏经它一番解释，大致懂了：“所以，这个‘读档’;节点也是‘主系统’故意设计;？”
“是;，宿主;愿望是改变所有人;结局，也包括你，那么就需要读取到一个你们还全都活着;时间节点，但又没必要往前读太多，没人会喜欢从出生开始从头打一遍吧？那样还增加系统运算量，得不偿失，所以卡在你回凉州之前，最合适不过了。”
“但那时候距离我死只剩三天，”裴晏;神色忽然阴沉下来，“你们是不是过于极限了？”
“呃……这个……”17心虚地移开了竖线眼睛，“总、总之，你明白了就好。”
“但还有一个问题，”楚懿抬起头，经过长时间;冷静，他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了，“到底是什么让主系统不惜违规，人为制造bug也要帮我，你还是没有解释。”
“说到这个那可就……”
“宿主17号，听到请注意，宿主17号，听到请注意，”突然响起;播报声打断了17;话，“请速来任务大厅，重复一遍，请速来任务大厅。”
这是系统空间;内部播报，一般由主系统下达，只有被点名;宿主会听到，如果他没有理会，那么五分钟以后会再播报一遍，直到他执行了主系统;指令。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