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嗤了声,“不要乱跑就行,若是走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
之前做好了充实准备,现在这番答应的如此轻松,反倒让映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
“要说就说,不要藏着掖着,听着心烦。”
“我冒昧的问一下,带着我不会影响你工作吗?”完全不知道散兵来这是干什么的映见小心翼翼道。
“不会,反倒说你会给我带来价值。”散兵回答的非常爽快,“等到遇到了什么无法与之为敌的魔物,就把你丢出去吸引注意力,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然离开了——如何,是不错的主意吧?”
映见:“……哦。”
“嗯?”
“您太聪明啦!”
看到映见明明内心憋屈的不行,嘴上却说着阴阳奉承的话,散兵的心情难得愉悦起来。
明明都是迫于威力做着与自身意愿相悖的事,但少女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行走在路上的时候,少女走在他的身旁好奇的打量着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而他然后就对漆黑失去了兴趣,下意识的便将目光放在了少女身上。
他好像发现不同了。
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恐惧过——哪怕她明显知道自己是踏鞴沙异闻中的倾奇之人,哪怕她知道了自己随意的可以结果她的性命。
散兵虽然是没有相信过映见的说辞,踏鞴沙的传闻中或许只有倾奇者,但所谓的善良单纯只有可能是少女自己的想象。
过去的他的确愚蠢如此,但不会有人将他记录如此。
但他总有一种感觉,就算他告知了映见自己愚人众的身份,映见的态度和如今也不会差多少。
所以在对方问及他的名字时,他道:
“我没有名字,或许等我回到至冬后就有了。非要有个称呼的话——”散兵想了想,道,“叫我国崩吧。”
映见:“……”
“嗯?”
“哦。”映见敷衍的点了点头。
‘比便宜妈妈还没品味啊。’
就这样,又过去了很长时间。深渊没有日夜,映见几乎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总之,或许是一天,或许是好几天……总之加上之前她来的天数……
庆典应该过去了。
心血来潮说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复,散兵视线微移,才发觉身旁的少女忽然变得蔫嗒嗒的,显然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闹腾。
“怎了?”他看着映见有气无力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饿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映见真觉得肚子叫了起来。于是她点了点头:“有吃的吗?”
“我并不需要进食,自然也不会带食物作为累赘。”散兵道,“所以没有。”
“那你还问?”
瞧见身旁的白毛少女炸毛,散兵又捂腹笑了起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凶狠也全然不管,直到笑够了才道:“不过才过去了几天而已——虽然我没有带,但拖油瓶那边应该有。”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他们?”
“这个问题问的好,等我任务结束再说吧。”散兵拖长了语调道,“我要完成的任务,他们就算过来了也只能羊入虎口给目标补充能量。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但若还要我费尽心思去找他们……这实在说不过去吧?”
“那我呢?”映见微微歪头,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不像羊吗?”
“披着羊皮的老虎吧,至少看起来你嘴比他们硬多了。”散兵夸赞道,“你到时候自求多福一点,可别妄想着我会保护你。”
映见:谢邀,这点是从来没敢想过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映见差不多已经摸清了散兵的性子,也再清楚不过一点——
他不杀自己只是觉得无所谓而已,就像把她留在身边一样。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只是觉得有个人在旁边没事聊聊天解闷也不错而已。
而且映见发现了一件事,散兵很喜欢试探她的反应。作为观测者,他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但作为被观测者,映见只能心中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与其说他将自己当做人类看待,不如说他更把自己当做一种用于取乐的玩具。作为玩具自然不能对玩具的主人有什么期望,映见也就懒得反驳他,随散兵怎么说,反正终归不是一路人。
散兵也许是察觉到无趣,复又想起了什么,附在耳边问了一句:“与我相处了这段时间……你对印象中的那位人偶,如今看法如何?”
与雷电散不同,散兵的声音总是悬着些不明的意味。在映见看来,散兵问出的这句话显然莫名其妙极了。
“你是你,他是他。二者并没有什么关联吧?”
映见从见到散兵开始就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伪装成了记忆中那人的模样,明明连雷电散的记忆都没有。这个人却总是时不时的问她区别,至今还没有放弃。当然,映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最好是个会变装的人而不是魔物,那样她才算是真的有救了。
“当然有关联。”散兵点了点她悬挂于胸前的金羽,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因为它的主人是我。”
“我发现了,你真的永远都玩不厌这种无聊的话题,就跟小孩子一样。”映见拨开了散兵的手,“你们明明完全不是一路人,人家就是讨人喜欢受人欢迎,你难道不应该很清楚自己根本就……嘶——你干什么?”
映见刚将他玩弄金羽的手拨开,手腕就被抓住。力道之大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始作俑者却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在看到对方眼底的冷意后,映见下意识有些心虚。
怎么说长得都是一样……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重话,映见难得有了负罪感。
“我给了你活下去的权利,但可没说过你有资格放肆到这般地步。”散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