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众人落座。
沈星流被瑀皇安排在了左手第一席,而林中鹤只能在右手第一席。
本来沈星流还不愿从命,却被陛下一把按在了座上。
瑀皇见他空手而归,于是打趣般问道:“星流啊,可是在山中遇到什么意外了,怎么一无所获啊。”
“回禀陛下,此番小子见到一只有孕的母鹿,因此未得猎物···”沈星流低垂着脑袋,回道。
“唉···”
瑀皇听后,长叹一声,“这也是人之常情。”
“来,众臣饮胜!往后朕还需爱卿们的尽心辅佐啊!”
众人尽皆起身,双手举杯,应和道:“臣等愿为陛下鞍前马后,牵马坠蹬!”
一杯饮下,气氛顿时活跃了开来。
不时有人夸赞沈星流,仁义无双,智勇双全···
总之夸得他满脸通红,直言不敢。
身旁的唐萱萱则翻了翻白眼,大口大口地啃着烤肉,吃得小脸油光光的。
如今听到众人这样的夸赞,唐萱萱才意识到,原来这货这么“抢手”吗?
“难怪,陛下也要招你当女婿呢···”
唐萱萱有些吃醋,小声嘀咕着,可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噗···”
沈星流吐出嘴里的酒水,呛得直咳嗽,还好此时气氛热烈,没有被人发现他的狼狈。
“萱萱啊,你听我解释···”
却见她摇了摇头,“你不必解释,而且···”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那三个考验,也一定能在一年内达到洞天境!”
说话间,唐萱萱抬起脑袋,坚定无比地看向他。
“萱萱···”
沈星流怔了怔,眼中满是柔情,与她对视着,就在想要拥她入怀时,却被她躲了过去。
此时,甲士们成群结队地绕着篝火,伴着鼓点声,载歌载舞。
“嘿嘿,大坏蛋···”
唐萱萱满脸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跳起身来,加入了跳舞的队伍,赢得阵阵掌声及叫好声。
......
“咕、咕、咕···”
瑀都城外,某个不知名林中,传来一声声鸟叫。
曹洪之循着叫声,找到了等候已久的独孤秀。
“曹大公子,您现在可也是大忙人啊!”独孤秀面色有点惨白,前日他施展黄莲遁法逃跑,元气大伤,还未恢复。
“曙更!”
曹洪之咬着牙,捏着腰间匕首,再三思索后,还是不敢动手,而后沉声问道:“此番,不知你意欲何为?”
“嘿嘿,不要误会,”独孤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曹洪之,“我是专门来给你送延缓毒性发作的解药。”
“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虽然心有疑惑,但他还是接过了解药,捏在手心里如获至宝,这些天毒性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让他又惊又怕。
不过,他可不是怕死,而是怕不能报仇!
“你爱信不信,而且你的命,我们还有用···”
“果然如此吗?”曹洪之既然敢来,那早就猜到了。
独孤秀怀中抱剑,靠在树干上,垂首道:
“曹公子当真聪明,而且你除了与我等交易之外,没有任何一条路可走。”
“是嘛,我知道了···”
曹洪之攥了攥瓷瓶,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林子。
“嘿嘿嘿,我会在后日,天明前再来此处,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话音未落,独孤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林间飘荡,久久不能散去。
走出几步后,曹洪之将瓷瓶捏在胸口,一手扶着树干缓缓跪下。
“呜呜呜···”
轻轻地啜泣声,听得让人心塞。
不知哭了过来,直到一名老者寻来,轻轻拍了怕他的后背,唤道:“孩子···”
“毋舌大人,我该怎么办?”曹洪之听到这声呼唤,全身一震,抬起泪眼看去。
毋舌是宫中供奉,也是前朝的大太监,“唉,看来你与他们见过了,你问我怎么办,我只有四个字相告。”
“哪四个字?”
“将、计、就、计!”毋舌将他扶起,一字一句地道。
曹洪之听后恍然大悟,确实想要摧毁曙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他现在身中奇毒,被其所控制,或可利用这一点,将其一步步诱入圈套。
“那这解药?”曹洪之抹了一把眼泪,举起手中的瓷瓶,还是不敢相信。
毋舌要过瓷瓶,拔开瓶塞嗅了嗅,点头道:“虽然我也不知此药的功效,但你放心,这是无毒的。”
曹洪之面色一喜,接过瓷瓶,只要能活下去,那他就还有报仇的机会。
......
营地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沈星流、唐萱萱也因为要尽快回都城,索性向瑀皇告别了,毕竟他们消失六天之久,估计别院内的人都急坏了。
而瑀皇结束这里事后,还需要两天才能回都城。
“陛下,我这里写有一封书信,您回去后再打开···”
沈星流趴在瑀皇耳边,悄悄地将书信塞入其怀里,就匆匆地登上马车离去。
“咔哒哒···”
马车摇晃着,渐渐远去。
瑀皇摸了摸胸口的书信,心中好奇,上面到底写得什么,瞥了瞥身后的韩烨。
韩烨当下心领神会,单手一挥,身后甲士各自散开,把守各处。
“呲呲呲、哗啦···”
随着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信封被撕开了,瑀皇抖了一下纸张,细细看去。
片刻后,先前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打开,笑骂道:“臭小子,真当朕不知道呢?”
信中的内容,写的是双月教可能正在进行的计划,以及他的猜测,但瑀皇知道的信息,可比沈星流多多了。
“你也算是有心了!”
又将书信折好,收入怀里,背过双手,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哼着小曲向行宫走去。
......
马车上。
沈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