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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垂怜, 蝙蝠侠所想的,并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灶门祢豆子。”富冈义勇说出了这个名字,“这是她的名字。”
这是布鲁斯·韦恩今晚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一口顶在高处的气松了下来,紧绷的精神像是被弹了一下,他的心脏不规则地跳动着。
很难描述这种心情变化。
蝴蝶忍的眼神在富冈义勇和布鲁斯·韦恩之间流转,“富冈先生, 在给别人希望之前, 最好把概率也加上哦, 千分之一——不是一千个人中的一个,而是一千年当中的唯一一个, 这样的奇迹是不能复刻的。”她坐得很正,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挺得很直,“而且, 灶门自己克服了身为鬼的本能和弱点, 这是她能够逆转的基础。”
她的话音刚落,富冈义勇就率先接了茬,“你的紫藤花液没有杀死她。”蝴蝶忍的剂量从未出现过问题, 哪怕是对付存活了数百年的上弦之贰也是如此,她用的毒量永远不会出现“杀不死鬼”的状况。
但是, 拔掉了自己翅膀的神谕芭芭拉·戈登却活了下来, 甚至在那之后他还有精力冲着他们释放攻击信号——这还只是她刚刚转化而来的样子。
这就像是能够走在阳光下的灶门祢豆子一样,芭芭拉的症状也表现出了一种“反鬼性”——这是一把门钥匙,逆转的努力也是需要基础的。
又一次被同为鬼杀队的柱拆台, 蝴蝶忍的微笑面具肉眼可见的裂出了一条缝, “富冈先生, 我以为我们这次是站在同一边的呢,难道又是你的私情吗?”
这一点富冈义勇无法反驳。
“这要从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说起。”他转头看向蝴蝶忍。
虽然这一次的时间跨度没有到“两年”的地步*,但很显然,蝴蝶忍并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我对富冈先生的私人经历完全不感兴趣。”
富冈义勇本来都已经涌上来的话,被硬生生地又吞了回去,委屈熄火。
好消息是,这样来回的言语“交锋”间,气氛反倒是没有了最初那种紧迫得仿佛一戳就爆的感觉。
蝴蝶忍和富冈义勇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她发现自己竟然读出了对方的眼神,甚至感觉到了那种隐藏在如水一般瞳孔之下的委屈,思维和富冈义勇同调,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更可怕的是,她对面聚集在一起正等着她话的四个人,相同的眼神就像是决战前一晚,珠世和她最后一次确认药液时候的眼神——那时候的珠世就已经决定好了利用自己被鬼舞辻无惨吞噬的机会,制造其破绽。
和蝴蝶忍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
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为了最后的那个目的,总是宁愿放弃自己身上的什么。
她竟然有一种被说服的感觉,什么时候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恻隐之心了,蝴蝶忍暗自摇头,“真是越来越像富冈先生了,好可怕。”
听到她的话,富冈义勇垂下眼,“不,我们不一样。”
蝴蝶忍用自己的生命了结了战力强劲的上弦之贰童磨,她保护了栗花落香奈乎、保护了嘴平伊之助,而他却依靠着别人的牺牲活了下来。
他怎么能和蝴蝶忍相提并论?
听着他的话,蝴蝶忍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一点和富冈义勇共感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微笑瞬间假了许多,“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啊,所以你才会被大家讨厌呢,富冈先生。”
提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真的是亲密队友之间该有的对话吗?
明明之前,他们看上去非常默契的。
这种行为也太有蝙蝠家的风范了吧,直接共鸣。
他悄咪咪地观察着富冈义勇的表情,就见他一脸正直,语气认真,“我,没有被讨厌。”
蝴蝶忍的嘴一抿,“即使到了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自觉啊。”她的眼睛扫过后面的四个人,明明连别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的,难道还没有被讨厌吗?
阿尔弗雷德把富冈义勇面前喝空的杯子满上,倒是顺嘴补了一个台阶,“富冈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
如果说防备曾经是有的,但是要说讨厌倒是绝对没有——像富冈义勇这样真诚的人,在蝙蝠家是很难被讨厌的。
这样的话瞬间给了富冈义勇底气,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很受欢迎。”
他算着,在哥谭,都是别人主动来和他交朋友的,就算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合二为一了,那不是还有同时“线人”的火柴·马龙和主动交友的迪克·格雷森吗,这才几天,这样的效率人气已经相当高了。
富冈义勇思索了一下,甚至搬出了过去的例子,“连不死川都吃了我做的萩饼。”*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在最后一次聚集在总部的时候,不死川实弥第一次带走了他的萩饼。
“富冈先生亲手做的吗——可怜的不死川先生,他还活着吗?”
富冈义勇诚实地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开过斑纹的人,原本就活不过二十五岁,再加上无限城的那场决战消耗太过,不死川实弥明明比他还要小一些,但却比他要早走一步。
是鎹鸦送来的吊唁信。
当然,这样的对话在外人听来,就显得富冈义勇的手艺杀伤力很大。
应该说,确实很大。
萩饼是灶门兄妹手把手教他做出来的,就算谈不上有多好吃,但至少也属于可食用的状态。
“算了。”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富冈义勇了,听出了富冈义勇的画外音,蝴蝶忍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还是说正事吧,她——我听富冈先生的称呼,是神谕对吧?她对紫藤花的天然抗性,确实值得深究,”蝴蝶忍这样说服着自己,“如果是主公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