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之前统计嫌疑人时照桥信就把被他顶替过舞台的HAYATO算了进去。
咦,这么一想,HAYATO的声音和太宰治还蛮像的。
但其实HAYATO只是个年纪十五六的少年,而且一心唱歌跳舞,还把照桥信当成前辈,有礼貌的不得了。
照桥信一边忍着心烦意乱,一边用一贯的措辞回道,[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他又谨慎的补充,把48的事说了说,[希望到时候我已经解决这场麻烦了。]
结束对话后,照桥信又有些焦躁,从房间里找了个反光物体盯着自己的脸定了定神,然后——
“心美,哥哥要去打败恶魔了!”
“什么?哥哥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吗,不要啊,我很担心你!”
“哼,我不会让心美担心太久的,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啊~”
“可是,我这颗心还是会为哥哥不安跳动啊……你这么做,你这么做你以为我会高兴吗!”
“既然如此……那心美有什么想要送给哥哥的吗?”
“什么?”
“……”
“既,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把我送给哥哥了——”
……
你在干什么……
瞬移过来的超能力者,表情空白了一瞬,最后露出了嫌弃且震惊至极的颜艺。
独站在房间里的青年,一个人对着反射出模糊人脸的玻璃窗,一会儿做出沉稳又壮烈的大义凛然姿态,一会儿矫揉造作捏着嗓子哽咽颤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齐木楠雄瞳孔狠狠颤抖,整个人像是看到什么然后被冲击被污染了一般摇摇欲坠。
你在干什么啊喂!知道你变态,但这也太变态了吧!
一人分饰两角是什么时候发展的技能啊,不得不说,你的臆想症有些严重啊,你没有被吓傻吗!你已经需要靠这种表演安慰自己了吗,不要放弃治疗啊!
齐木楠雄差点儿对他进行一个时间回溯试图治治他的脑子。
幸好照桥信已经结束了这场自娱自乐,他整了整衣领,然后容光焕发的走出了房间。
他、走、出、了、房、间。
齐木楠雄怔了一下,跟了上去。
照桥信步伐稳定的靠近了一个下属,那个青年随着他的走近越来越紧张,脊背崩成了一条直线。
“刑讯室在哪儿?”
蓝发青年声音冷冽的问道。
“在,在…我领您去!”他神志恍惚的答应了。
他们这儿的刑讯室,倒是和照桥信想象中没有什么不同。
他不想坐以待毙,即使他从来没对抗过什么犯罪组织。
刑讯室做了隔音加固,但仍然掩不住惨叫和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声音,而照桥信甚至能听清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
“呵,你以为我们能有什么理由,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组织外层的小成员罢了,但和任何一个犯罪组织一样,我们都要听从老大的命令。”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小了。“即使多少有些怨言,也比之前的日子好得多。”
照桥信在刑讯室门外停住了脚步,他闻到了血腥气,潮湿,和腐烂的味道。
“这个国家的警察相关人员都很优秀。但是,很难说他们已经获得了能够回馈这份优秀的报仇。做着与危险为邻的工作,却拿着完全不相称的微薄工资,他们就过着这样的生活。而国家对这样的矛盾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们不想和那些光是对新闻报道和政治家抱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的蠢猪民众一样,因此我们采取了行动——我们用自己的双手抓住回报。”
“然后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我们,得不到赞誉的我们,竟然远远比不上什么偶像!”
“凭什么啊。”
“他有像我们一样与罪犯搏斗吗,有像我们一样失去同伴吗,有像我们一样夜夜难眠吗?”
太宰治的声音幽幽传来,冷漠且清晰,“所以,你们不惜引爆一整间教室,送他去死吗?”
“我也不愿意。”那位被抓住的48成员,原警察说道,“但仍是那句话,BOSS的指令我们无法违抗,背叛组织的后果不比你们轻多少,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原本,只是想多赚一些钱罢了。我盗窃来的金钱,一次就赶我大半年的工资……”
“至于可能会被牺牲的警察预备役……就当,提前为他们脱离苦海……”
“苦海?”照桥信推开了刑讯室的门,屋内的太宰治神情一滞,却好像并没有过于意外。
“你把他们对职业的热爱和憧憬,对职业的尊敬和光荣,以及一切努力和觉悟都当成了苦难吗?”
照桥信踏近了阴冷黑暗的环境,神情压抑着锋利的怒意,“如果你原本也是警察,就是这么看待那些作为新鲜血液的后辈吗?”
虽然和那些家伙相处的时间不久,照桥信还是个迟钝且低敏感的人……但年轻人的热血,可是蕴藏在他们眼睛里的。
看上去未受多少折磨的男人诧异的瞪大眼,他的发丝凌乱,看不清来人,但认出了照桥信的声音,“你竟然在这儿?”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怪不得这个组织要为你出头,怎么,你要发表什么胜利感言吗?”
“我倒是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本来明星这个职业就是要接受各方评头论足的,只是这个社会需要娱乐而已。”照桥信蹲下身,直视着他。
每个行业都有底层者,苦难者,尤其这个国家某种程度上尺度还很大,好几档节目会请没什么名气的偶像做各种无下限的挑战,生吞昆虫都不过是小小开胃菜,他们是供人消遣的对象,地下偶像可能连尊严都舍弃彻底。行业内的黑色规则,更是把人当成交易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