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执行官们的相处并不友好……我们之间仅能存在【合作】,不存在【归属】关系。你想回到璃月,但我需要你的知识。”
“我们一直在探究此世的真相,并试图净化深渊带来的污秽。此等大事,我理应身先士卒——”
巴纳巴斯不再用神之心的力量压制那些实验为她带来的侵蚀,你看见她的脸颊、脖颈都被一种危险的纹路所占满,冰之女皇用晶莹如玉的手指轻点网格状的花纹,“这就是深渊的力量。”
“……!”你皱起眉头,“身为尘世七执政的你,竟然被深渊所侵蚀。”你坐立难安,深渊的力量是【死】、是腐蚀一切的死亡之风。假如冰之女皇的力量再也无法压制深渊所带来的恶果,整个至冬都会和她一起陪葬,世界会就此崩盘。
“不,我们还在探索深渊。我被深渊所侵蚀,不代表我已经全数接受他们的力量。深渊还有很多未明之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抵达最深的中心,将世界归还于创世之前的模样。”
“只有毁灭,才能带来新生。”巴纳巴斯纤长的羽睫凝着绝不会融化的冰霜,正如她对自己计划的态度。
她咬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没留给他人反驳的余地,仿佛世界就该如此匍匐在她的脚下,“为了这达成自己的目的,我会不择手段。”
“那你为什么想要颠覆世界?即便是带来不好的结果,你也会一并承担、并绝不后悔吗?”她的计划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巴纳巴斯的目光注视着你,“你太优柔寡断了。”
“文字通常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你的心情、你的一切在你创造的事物之中无所遁形。所以你才会被利用。”
“尘世七执政……是天理所选出来的棋子。这个世界是腐朽的、正在燃烧的。唯有拂去残存于这个世界的灰烬,让整个世界再次颠覆、人才能以人的身份活下去。”
“巴纳巴斯!”你离开了冰之女皇为你准备的座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吗?”
巴纳巴斯:“不。”
“……”
“这个世界唯有悲伤的海与残存的纸灰,我不爱人。”
“我再也不会去爱人。”
“……”魔神为什么皆爱人?你有想过这是天理降下的诅咒,诅咒他们不得不以情爱人。但你被重塑身体之后,你把这个答案推翻了,又或者说,你找到了更为合理的解释。
愿望能够改变一个人。伊斯塔露说,她是【意识】。意识能被人们的愿望所影响,而魔神……或许也是被人类的愿望所影响的【特异点】。
从地脉以及人们的念想中诞生,从人们的愿望之中诞生,从火星之中、从岩块之中,从所有细枝末节之处,被人们所【看】见的地方。
“巴纳巴斯,你所说出的话语与你的内心所想不符,倘若你不爱人,为什么要重置这个世界、让人们脱离【天理】的掌控?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天理被推翻,尘世七执政的基本盘也会溃散,到时你不再是人们的神,也就没有了庇护子民的责任。”
“没有人生来就应该爱人,人类也一样,神也一样。你的理想很崇高、我尊敬你的做法。但我认为……你也应该做自己的事。”
“应该去了解自己内心的愿望,而不是一味的、执拗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你……”你还想说些什么。
但冰之女皇已经起身,她从王座上沉默的站起,眼中无悲亦无喜,你屏息凝神想要了解她的情绪,看穿她的内心,她却如风雪那般威严不动。
“看来我们谈不拢呢,织生。”她的目光掠过你的银色发丝,抬起指尖,将你关进了冰牢之中。
“!”坚冰所凝成的深槛之中,你的眼眸只能透过冰蓝色的栏杆,用被遮挡部分视野的余光看向冰之女皇,“巴纳巴斯……你是不认同,还是对我的话语产生了动摇?”
“我是尘世七执政所指定的冰神,不是你口中的巴纳巴斯。”
“我会把你送去休息的,接下来解读天之谕令还需要你的帮助,织生。”
“……”她本该舍弃名字,应该舍弃懦弱的自己。但为什么会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把事情对你脱口而出呢?明明她的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再见。”她冰冷的留下最后两个字,你敲打着冰冷囚笼的声音没有传达到冰封自我的女皇心中。
这就是金丝雀的待遇吗?
……
女皇给你的房间布置得很完善,空旷的房间内仅仅是在地面行走便会产生回音,柔软的床铺、取暖的装置。一切都很完美,对常人而言,此等的房间配置已经十分豪华。
但即便包装得多绚烂奢侈,牢笼仍旧是牢笼。
冰宫之内没有仆人,几乎没有人往来。你和魔神一样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在冰神没有召见你的两天内,你把房间摸了个透彻。
取暖的并非篝火,而是由某种装置所形成的火元素。炙热的元素力足以将整个房间包裹在温暖之中。其他的家具灿然一新,内里没有装任何东西。偌大的冰宫内,这里仿佛是早就为你准备好的囚笼。
但你并不觉得这是为你准备的。
现在的巴纳巴斯是二代冰神,在冰神之前还有初代。她曾说过一代冰神接纳了她,说不定这是现任的冰神曾经住过的房间。
你和巴纳巴斯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爱、爱。爱或许是怦然心动的电火花,也可能是细水长流所积蓄的爱,但绝不是如诅咒一般缠绕着所有人,似荆棘那般刺入心脏的事物。
……或许真的像伊斯塔露所说,由人们的思念与爱重新汇聚而成的你,对【爱】一词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巴纳巴斯,她到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