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临时指挥室,索兰黛尔找到重整编制后担任指战任务的军官,向他们陈述了自己的战术意图。
交替撤离的战术本身没什么问题,纯看实战中执行得如何,执行得好总会有奇迹,执行得不好再优秀的战术也白搭,军官们对此并没有意见。
在规划中,索兰黛尔将现存士兵分为了三支部队,每支部队约7000人,她将亲自带领其中一支部队进行首轮断后任务,另外两支部队将掩护平民后撤,并在指定地点建立阻击阵地,以此交替撤离。
事不宜迟,任务布置完毕后,索兰黛尔就让大家动身出发了,她则是来到第一支断后部队的将士们面前,说:“我们的同胞已经开始撤离,首轮断后任务的重担将压在我们肩上。我需要很严肃地告诉你们,这将是一场血战,因为昨晚敌人攻破冰封要塞,缴获了许多攻城器械,以内城墙的防御坚度来说,很难承受攻城器械的直接打击。”
“所以,我们不能都躲在城墙后面,必须有很多人离开城墙作战。幸运的是,拉森将军生前未雨绸缪,很早就在城中修建了大量战壕和地道,我相信大家对其布局和结构都不陌生。”
“我们需要派人利用那些战壕地道执行游击战术,一方面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另一方面阻止攻城器械靠近内城墙,最大程度拖延时间。”
“我们这里有7000人,我会将大家分为两组,其中5000人将离开城墙,进入战壕地道作战,另外2000人将在城墙上负责远程打击支援,并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接替伤员。”
士兵们对战术本身并没有疑问,只是有人犹豫片刻,试探性问道:“公主殿下,您会和我们并肩作战吗?”
加洛特下意识把索兰黛尔护到身后,沉声说:“公主殿下会在城墙上坐镇指挥。”
最高指挥官不亲临战线,这其实是非常常见的事,毕竟战场上风云万变,刀枪不长眼,哪能随随便便往最前线跑?
除非指挥官本身是一位超凡强者,不惧怕意外因素,否则很少会看到指挥官直接上阵厮杀。
索兰黛尔只是个普通人,随便一支箭就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肯定不能去前线,这是很合理的。
然而,这种话直接说出来,军心难免有些浮动。
士兵们一听索兰黛尔要躲在城墙上,就算心里理解,多多少少会感觉到犹豫。
索兰黛尔看着失落的将士们,主动站了出来,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面月桂花王旗?”
军需官清点过后,汇报道:“月桂花王旗还有11面,都是昨晚将士们浴血奋战抢夺回来的。”
月桂花王旗是多古兰德的至高标志,象征着整个王国不可撼动的尊严,昨夜四大军团遭到重创,节节败退,但基层指挥官还是组织起精锐士兵,将王旗从那些蛮子手中夺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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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兰黛尔握住一枚悬挂着月桂花王旗的旗杆,登上城墙,将它插在了最高处,穹顶的太阳洒在飘扬的旗帜上,月桂花仿若迎风绽放,旗下那娇小的身躯似乎也在此刻变得无比伟岸。
索兰黛尔俯瞰着将士们,无比坚定地说:“战场很残酷,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当你们在墙外作战的时候,如果感觉到迷茫,那就回过头看向这里。”
“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这里注视着大家,你们或许因为隔得太远看不见我,但一定能看到这面月桂花王旗,只要它还在城墙上飘扬,就代表我一直站在这里,从未离开。”
看着屹立在王旗下的索兰黛尔,士兵们心中的钦佩感油然而生,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陆续开始锤击自己的胸口,规律而富有节奏,沉闷的撞击声震人心弦,响彻在冰封要塞上空,再无人质疑。
索兰黛尔的视线在将士们坚毅的脸上逐一扫过,这才遥望向北方,望向那布满剑齿虎旗帜的区域,重重地说:“做好准备,战斗要开始了。”
...
冰封要塞外城墙,朱庇特正在城墙上巡视,他看着城内大肆掠夺的部族战士们,感慨地说:“伟大的先王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时隔514年,我们再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曾经诸王们失去的东西,我们会全部夺回来!”
就在朱庇特抒发感慨时,阿舒马趋步跑上城墙,腰几乎完成了90度,谦卑地说:“伟大的北域之王,冰封要塞北部城区已经完全被我们占领,只是敌人非常愚蠢,居然想依托内城墙负隅顽抗,拒绝了我们的招降。”
朱庇特身边,一个高大的壮汉怒目圆瞪,单手抓住阿舒马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你不是说他们的士气已经崩溃,有把握让他们直接投降吗?”
阿舒马尴尬赔笑,结结巴巴解释道:“这些南方蛮子,额...有时候就是不开化,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请大人息怒,反正胜利总归是属于我们的!”
“算了,阿波罗,我的弟弟,放过这个可怜虫吧。”朱庇特按住壮汉的手腕,让他把唯唯诺诺的阿舒马放到地上,随即看向远方的内城墙,冷笑说,“他们还没打够,还想要一场战争,行啊,那我们就给他们一场战争,让他们流干最后一滴血。”
阿舒马也卑躬屈膝笑道:“冰封要塞的高级将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