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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风雪寂静。
商绮岸偏淡的音质不疾不徐, 礼貌地问他:“介意我在这里换衣服么?”
江淮:“...............”他是不是发现自己状态不对劲了!!
江淮脸红了:“没关系。”
可正当江淮内心正挣扎时,身后的声音却停下了,他不知在干什么, 又片刻, 还是没动静也没有声音。
“睡了么?”江淮坐起身,侧眸看向他。
可这时他才发现商绮岸微拧眉,正在灯下看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红痕, 也不知是觉着麻烦还是有趣。
江淮也凑近了看,却见他冷白骨感的手腕上有几道过于明显的痕迹, 像是绳子勒的。
但江淮知道那是下午被雪鸮的爪子弄的。
“有点发炎了?”江淮微微凝神, 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
商绮岸转过半张脸, 道:“对,左边的抽屉里有药,帮我拿一下。”
江淮起身,打开了抽屉找了片刻,道:“嗯, 白色的这罐应该是了, Antiphlogistik……消炎药,擦一下试试。”
商绮岸披着睡衣,接过了药, 一笑, 道:“谢谢。”
他拿着药, 拧开了,放在了床上, 又从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棉签, 沾了一下药后涂抹在了皮肤上。
淡淡的红痕蔓延到了手臂上, 这怕不是发炎, 更可能是羽粉或者其它的什么过敏了。
但大抵是涂完后药膏怕被蹭掉了,他再次提起衣服时,套上左边的袖子后,右边上药了的胳膊总归是麻烦很多。
他拧眉:“帮我一下好么?”
江淮:“……”
他正转过身、慢慢平息下来的心情被这句话一瞬间拔高了好几度——
和他同居的第三天,他和商绮岸已经开始进行这些需要‘亲密接触’才能完成的事情了?
血气上涌,江淮的耳尖都红了。
移开视线太刻意了;
但是就这么看着他真的扛不住。
他暗自深呼吸,转过身,又用了生平几乎没怎么上线过的演技遮掩内心的蹦极一样的心情。
江淮侧过半个身子,帮他拉了一下袖口。
商绮岸半披着浴衣,伸手,往袖口里穿了进去。因刚刚江淮只担心别人的手臂去了,这下才开始注意到他几近于半裸的身形......
恰巧他的手从袖口里探了出来,江淮不慎碰了一下,刹那间一点点的触感顺着指尖星火燎原地烧了上去,脑中一片空白,脸也烫了起来。
............
好不容易穿完了,江淮躺了回去。
他感觉,未来就算被迫接吻了,他也能伪装成一脸淡然的表情了——
但最要紧的是:他为什么会对着一个男性的半裸状态反应这么大?
他有的自己没有吗?
江淮在黑暗中捏了一下自己瘦削的胳膊——他还真没有==
熄灯了。
一片黑暗里,江淮见他已经睡了,自己却还在辗转难眠,干脆打开了手机刷刷微博。
然而这时,他刚刚点开就看见几条热搜飘在上面:
#这是嗑cp的你吗?# #江岸cp撒糖了!#
这一秒,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情再一次过渡到了蹦极的状态,他很心虚地戳进去看了一眼。
@宋思铭V:过年撒糖了,祝两位的感情越来越深!
下面一张动态图,是他和商绮岸在节目组时对视的某个片段。那一刻,江淮刚好抬起眼睛看向身边的人,清冷的眼眸亮极了,满眼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另一人则正在帮他擦汗,冷白的长指拭过额角的位置,也仿佛只看得见江淮一人。
再点开了评论:
-“眼神拉丝了,他们是真的已经说腻了,太甜了!”
-“颜狗天堂,智性恋天堂。”
-“这对是神仙爱情,kswl!!!”
……
江淮:“……”
Kswl?
江淮感觉再看下去自己可能会越来越兴奋了,深呼吸,一脸赴死地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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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淮和商容放假,但商绮岸还要继续上班,他早餐过后就离开了。
空旷的一层办公室、俯瞰一片渺小城市雪景的高空处。
“商总,您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只是这个过程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主要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没办法锤死他家暴的事实。”
“但林家人很防备、也很妒忌江先生,那天连续几个热搜刻意抹黑江先生就是林家干的。”
“只不过,我倒是觉得江先生自己都可以搞定他,也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商绮岸微微一笑,低声道:“他当然不在意。”
“所以我们……”
商绮岸靠在椅子上,冷白如玉的长指支着下颌,轻描淡写:“去收拾了。”
副总:“嗯?”
“下次你们动手。”他微微抬眉,低柔的声音道:“因为你们就可以办好。而我讨厌听见这个名字。”
副总低眉顺眼应下了——商总就是很讨厌这个人、连名字听见了都会犯洁癖、相当不适的程度。
他于是很听话地闭嘴、顺从地滚了。
商绮岸起身,推开了一片高空的玻璃窗,任由寒冷的气息吹来。
他在冷空气之中眯了一下眼睛。
昨晚的他应当不算过分。
看见江淮那张总是漠然的冰冷的脸上出现意料外的情绪,是比咖.啡.因更令人愉快的迷药。
但令他困惑的是,江淮从未提及当晚入夜后他去了哪里。
商绮岸神色自若地理了理袖口上的折痕,他很期待某一天,哪怕自己什么都不问,江淮却焦急地主动和他交代的样子。
会更令人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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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在家又开始选课题了——发核心期刊,最好影响因子特别高的那种,也许在申请院校时加到文书和资料里会起到很大的用处。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