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就能回来。
这是一场,不知道归期的旅途。
离幸村家的老屋越来越近,见月却越发踌躇,在林子的边缘徘徊良久,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屋子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
月光温柔地轻抚在他的面上,将他脸上的担心严肃,显露的一清二楚。
见月心下一暖,又有些担心他刚治疗完,身体没完全恢复,开口时便带了几分关切,“你一直站在这等我回来吗?你刚醒来,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可不能这么耗费精力......”
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炙热的怀抱打断。
明月映下,天地仿佛笼起了一片轻烟,仿佛坠入梦境一般,透着股不真实的镜花水月之感。
见月愣了愣,随即伸出手,安抚似的在他背上拍了拍,可能看她跟鬼走了那么久,有点担心吧,她不确定地想。
“兔兔,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那只鬼奈何不了我的。”
少年的身体烫得惊人,呼吸急促,让人惊疑。对见月的呼唤也不回应,只是紧紧抱住她,像是找回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在对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很厉害,没有被伤害,才感觉到那个紧的令人窒息的怀抱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略松了一口气,气氛缓和下来后,她才发觉此情此景,实在是有够奇怪的。
轻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被整个捂在锖兔怀里的见月闷声闷气地说道:“兔兔,松手了,我快不能呼吸了。”
话音一出口,见月只感觉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极为轻柔的声音,带着温热濡湿的气息,洒在了她的颈侧,
“叫我......锖兔。”
嗯?锖兔?见月怔愣了下,随即涌现而来的是一阵欣喜。
本以为对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分解那些血肿,恢复记忆,没想到不过半个晚上的时间,锖兔就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你记起自己的名字了!除了名字外,你还记起什么了!”
兴奋地晃了晃面前少年,见月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的身子未免烫的太过吓人了些,放松抱她的力度后,更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抬起头,见月惊讶地发现,锖兔早已经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还是靠着她才勉强维持住站着的姿态。
赶紧将人扶进屋,见月将锖兔放平在和室内,用手背测试了下他的额头。
额,很烫,但不确定烧到几度了。
迟疑地看了一眼已经人事不省的锖兔,整张脸都被染上了绯红,嘴里还在不断呓语着什么。
好吧,也不用什么土法子测体温了,这明眼人一瞧就是发高烧了。
见月咬咬牙,本来还打算用这半个晚上的时间,回去和幸村家人正式告个别的。可是兔兔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赶路了,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都害怕他会烧成傻子。
无奈之下,她毫不犹豫地扯住锖兔的衣带,一把掀开了少年的衣服,裸露出他的上半身。
暗自在心中吹了个口哨,见月不客气地摸了一把昏迷少年的腹肌。
没想到看着温温柔柔的小少年,身材还不戳吗。
这胸肌,这腹肌,虽然没有黑死牟那种绝对力量的压制感,可青涩劲瘦的少年郎,也有其独一份的韵味。
烧了壶热水,见月将热水冷水掺和在一起,用手体会了一下,大抵在正常体温以下。
才满意的用水将手帕浸湿,拧干后擦拭在锖兔的身体上。
一般来说,术后发烧是正常现象,可要是烧的温度过高,还是需要外力干预来进行物理降温的。
见月自信她的念技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锖兔的身体不错,本不该会发这么高的烧。
可他因为担心自己,没有好好休息,而是在屋外独自站了许久,风邪入体再加上精力虚乏,才会发起高烧。
不过问题不大,见月自信表示,用温水擦拭全身过后,让体温自然降下就可。
拿着沾湿的细布,见月一手轻轻抬起锖兔的后颈,从他的脖子处一路往下,直擦拭到其腹股沟,仔仔细细,毫无二念。
第二遍擦拭到胸口时,见月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绕过,继续一丝不苟地继续她的降温大业。
十数遍过后,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感受到体温降了下来,见月才松了一口气。
河倾月落,金乌东升。
当锖兔扶着还有些疲乏的脑袋醒来时,屋里已经空无一人,再也没了那个人的气息。
只有房间一角,被压着的一封信,吸引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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