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将这段往事讲了出来。
每隔数十年,镇中便会出现一个女婴,她无父无母,就这么出现在祭祀的林中,而他们的责任,就是将她顺利抚养成人,再在她十八岁的那年,送入林中,作为主祭品。
“噢~所以我就是那个女婴。”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了,见月满意地笑了笑,收回了继续要去戳对方的木棍。
见她这般反应,老者面色复杂,甚至情绪有些失控地问道:
“你不伤心吗,你不愤怒吗,抚养你数十年的所谓父母亲人,平时对你呵护有加的乡民,一直期待的,其实是你的死亡,是希望你永远留在祭坛之上!”
“啊,这个啊。”
见月无所谓地歪了歪头,“虽然可能和我现在没有了那段记忆有一点关系,但我想,从前的我,应该就从未信任过你们吧。”
她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一定自信的,怪不得连要求继国严胜娶自己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小可怜呐,从小到底是在什么样儿艰苦的环境中长大的。
闻言,老者沉默了。
确实,对方从小就是那么个特别的孩子。
她活泼,快乐,对一切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假如不背负这血色的命运的话,她一定会是镇子里最讨人喜欢的姑娘。
顺手将这个已经没有情报价值的老头儿打晕,和那群跟着一起来的年轻人丢到了一起,见月蹲在墙角,一手托腮,开始沉思。
“见月,你现在打算这么做。”
见此,杏寿郎走了过来,有些担心好友现在的情绪,毕竟刚得知了自己成长在周围人的恶意中,不管表现得如何淡然,内心还是不能接受的吧。
“所以说群体作案就是这么难判啊。”
见月撇了撇嘴,“感情上,我想把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宰了,让他们亲自去见一见自己所谓的神,但理智上,我又深刻地明白我不能这么做,否则我就和杀人狂无异。可我又无法轻率地原谅他们,更难以为这场群体作案中的每一个人,定下完全符合他们行为的惩罚。”
她顿了顿,神色复杂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厌恶。
“简直像是被强迫喂屎一样恶心。”
杏寿郎蹲了下来,降到和见月平视的高度,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是你的朋友。”
被这么一双金红色的眼睛温暖地看着,对见月的治愈程度,不亚于人类最好的朋友——修勾,在自己伤心之时,蹲在一旁默默以眼神给予支持。
啊,被治愈了,可爱,想rua。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见月的双手当即便毫不留情得在杏寿郎的脑袋上一阵蹂|躏,直把小猫头鹰揉成凌乱一团才作罢。
将负面情绪发泄一空,她才神清气爽地说道:
“所幸这一切都是幻境,我不用面对这么恶心的选择,我要做的,只是揪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然后把屎,亲自喂到它的嘴里!”
下一刻,在杏寿郎和继国严胜震惊的视线中,她举起右手,毫不犹豫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血肉撕裂之声,一颗鲜红滚烫的心脏,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一旁的两人还没从这惊悚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更加诡异的画面又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呀~被发现了呢~”
那颗心脏,它说话了。
就像是濒死的鱼重新回到了水中,本该停止跳动的它,在短暂的死寂过后,忽然有规律地律动了起来,而后,平滑的心肌上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密布着尖牙,竟变成了一张形态颇为可怖的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回应它的,是见月毫不留情将它丢出去的动作。
啊,救命,好恶心,SAN值掉了啊啊啊!
见月怀疑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已经很久了,毕竟倒霉到她这个地步,也是世所罕见,简直像是这个世界将所有的恶意倾注到了自己身上,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不管是变成鬼,被鬼杀队剑士追杀,再得知自己有着这么悲惨的经历,要是心脏不够强大,她早就黑化了,分分钟屠城给你看啊喂!
但也正是因为过于精彩的经历,让她怀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这种怀疑,在杀了神社中的鬼和从这老头口中得知所谓的真相之时,达到了顶峰。
这顺理成章的故事发展,这大反派标配的悲惨身世,简直像是早已有人为她谱写好了剧本,只待她犹如提线木偶般将这出好戏演下去。
那么……这位“编剧”到底躲在哪里呢?
什么地方,能让它深刻体会到她的处境,掌控她的一举一动,将自己引向早已书写好的宿命。
见月想起了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