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祝池雪道:“怎不见母亲?”
祝万山:“你母亲她挂念你们,忧思过重,卧着病,大夫说要休养,我便不让她也来迎你们了。”
祝畔急道:“怎是如此!父亲,我们先去看看母亲。”
说罢便急冲冲地两步并作一步,跨过门槛,“祝易,快带我去见母亲!”
小厮便带着自家大公子进府去了。
祝池雪收回目光,颔首道:“父亲。”
祝万山知道这是有话要同他说的意思,点点头,叹气道:“去书房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
祝池雪随父亲进了书房,转身合好门。
“云书,有什么事同我说?”
祝池雪站在檀木桌前,“父亲,您打算何时动兵?”
满屋之静仿佛一张宣纸飘落都能耳闻。
祝万山心知自己这个幼子聪慧,瞒不过,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了。”
“父亲有多少事能瞒得过云书?如今境况,想也便知是逼父亲反了。祝家到此地步,父亲又有何退路。”
闻晏是故意将祝家逼上绝路,如今不过是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罢了。
祝万山道:“怕是不好说。起反谈何容易,更莫说是在京城,城内众军武官早被洗了牌,我原先倒是想安插人手,竟没一个能安排进稍重要些的位置。这般状况,怕是……只怪我老了,斗法斗不过旁人了。”
祝万山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这方面的嗅觉自是不必说,早也想到闻晏恐怕不会放过祝家,早便开始悄悄留心,谁知还是晚了。
祝池雪:“父亲胡言了。暴君之诡谲多变、残忍无状,一昧怨责己身绝无善处。父亲整日为家中操劳忧心,怪只怪君非君,怎会是父亲的错。”
祝万山看着面前自己的这个幼子,心中感慨万千。
“父亲切莫担心,我如今有法子为家里争取时日,父亲只需尽快安排。”祝池雪顿了顿,“许多事,父亲同我说便是,兄长性急刚直,怕他冲动。”
“你说得是,此事便不与他说。”
祝万山心头又漫上几分疑惑:“云书,你有何办法拖住那暴君?此非善类,你与他周旋无异于羊入虎口。”
祝池雪淡笑了一下,说:“父亲不必担心,豺狼虎豹皆有弱处,更不必说人。”
祝万山看着他,不知他心中所想所谋,却隐约听出几分意思。
人自是万灵之长,几乎无所不能。只是所欲太多,自然愈发易生纰漏。
家人是祝池雪的咽喉要害,他如今迫不得已仰头受挟,甚至不惜为此被折辱轻慢。
但猎物并非都那般软弱无力。
祝池雪才和父母说没多会的话,就叫旁人打扰了。
青月凑近,小声说:“小公子,是宫里来的人,说是要好好赏小公子。”
祝池雪听罢,抬头看向祝万山。祝万山立刻便明白了意思,示意青月退下去。
“此非善行,你须得小心。”祝万山伸手,拍了拍幼子的肩,发觉祝池雪的身子竟比他印象里还要单薄,心中涌出一股酸涩。
云书为了他这个爹,为了这个家,当真是……
祝池雪点点头,道:“我知道,您不必担忧,儿子会无事的。现在还不到时候,皇帝不会轻举妄动,您且放心,我都有数。”
祝万山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那……皇帝的性子喜怒不定,是赏是罚,恐怕不好说。但若你出了什么事,父亲是如何都要取那暴君项上人头的!”
云书自小身子不好,却又那般懂事,他是亏欠了许多的。如今还要为了他们,孤身去面对那暴君。
……万般都怪他这个做爹的无用!
祝池雪知道劝不住,也只点了头。
出了府门口,宫里来的徐公公正在等祝池雪,见他来了,笑逐颜开道:“祝小公子,您快些,陛下正等着您呢。”
这位徐公公祝池雪有些面熟,大约是闻晏平时用在身边的近侍。
祝池雪颔首:“有劳公公。”
徐公公笑着,道:“祝小公子真是好福气,您坐的这趟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御赐车驾。”
见祝池雪看着他,他便道:“此乃鸾凤龙恩车。”
祝池雪神色一凝。
这是……将妃子被送去承恩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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