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所知实在是有限。
但晋王心里既已有了怀疑,自有办法求证,他微笑着对曹正卿说:“曹长史辛苦了,先去更衣用膳休息,想起什么,咱们明日再谈。”
“是,殿下。”曹正卿退了下去。
晋王叫来侍从,让其去松州城里打听,凡是去过南越的商旅,或是与刘记有过交易的商人都叫到府中,他要一个一个的问话。
下午,就有商旅陆续被带到了府中。
晋王端坐于堂前,让人将这些商旅一个一个叫进来问话。
问的都是他们在南越的见闻,做买卖的情况等等,问到晋王感兴趣的地方,他还会再三追问,若是答得令他满意,走的时候还会让人给一两银子的赏银。
越是打听,晋王越是心惊。
这些人心目中的南越物产丰富,纪法严明,商业环境良好,百姓安居乐业,广州城内的百姓较之松州的普通居民过得也不差。
而刘记更是一个庞然大物,成为整个南越的商业标杆和旗帜,其经济生活影响着南越的方方面面,是南越最大的糖商、盐商、布商、瓷商、纸商和粮商。
可问刘记的出处却没人讲得清楚,再问刘记的东家刘七公子,那么多人,见过的却没几个。
只有一个十来年前就开始在南越和江南之间经商的小商人有些印象:“刘七公子,小人大概是八年前见过,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面少年郎,很是俊俏,引得不少姑娘都看他。他豁达随性,最喜去广安楼吃饭,然后到斜对面的茶楼吃茶听戏,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当时不少人见过刘七公子。”
“后来,大概过了两三年还是多久,具体时间小人也记不清了,反正随着刘记的规模越来越大后,刘七公子也不怎么露面了,就连他最喜爱的广安楼都不去了,弄得广安楼的大厨还抱怨了好久,怀疑是自己做的菜不合客人的胃口,因此刘七公子都不去了。”
晋王在心里理了一下这个时间线。
七八年前,那时候老七去南越还没几年,根基应不稳。四五年前,那不正是老七担任了南越水师统领一职的时候?
可真巧啊!
“那最近几年可有人见过刘七公子?”晋王伸手,侍从立即递了一锭银子过来,他捏在手中把玩,“答好了,就是你的,不要撒谎。”
小商人咽了咽口水,用力点头:“小人不曾见过,但听说刘七公子偶尔有露面。”
“那有人近距离见过他吗?”晋王又问。
小商人摇头:“不知道,小人认识的都不曾见过,现在刘记对外主事的都是池管事,广州的商人们有什么事也全是找池管事。”
晋王点头:“如果现在有人拿一张画给你,你能认出刘七公子吗?”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小商人不敢保证:“这,小人也记不大清楚了,况且,都过了这么多年,刘七公子的面貌应有所变化。”
晋王信守承诺,将银子丢给了他:“下去吧。”
又吩咐侍卫在外面筛选一下,见过刘七公子的带进来,没有的让他们回去。
曹正卿不知来了多久,等侍卫退下后,他上前行礼问道:“殿下是怀疑,刘记商行的东家刘七公子就是太子?”
“即便不是他,那也跟他有莫大的关系。”晋王肯定地说。
现在前太子已死,楚王没那个城府和本事,况且楚王也已经倒下了。至于庸郡王兄弟,也不可能,庸郡王当时也被关了快一年,南越真是他的地盘,早乱套了。
排除之后,除了趁着黄思严带兵北上,执掌了南越兵权的老七,还能有谁呢?
晋王冷冷一笑:“不料我们兄弟都看走了眼啊,老七竟是我们几个中藏得最深的。”
其实南越那么大,时日一长,也有端倪流出。只是离得太远,兼之他们几个哥哥斗得正厉害,大家都忽视了南越,给了老七做大的机会,甚至这些机会都是他们送到老七面前的。
晋王气得一拍桌子:“前太子那个蠢货,还有庸郡王,钱皇后,一个个若是知道自己不遗余力喂出这么一头狼,只怕是要气死。”
他们现在倒是死的死,倒的倒,给他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本来他只要在江南站稳脚跟,拖着不回去,等父皇身体不行了再直接进京就行了,一切水到渠成。可如今又多出了老七这只拦路虎。
叫他如何不恨!
当时他们为了对抗他,刻意提拔老七,非要将南越的军务交给老七他就不同意的。
当初万泽民在南越栽了跟头他就应该警醒,继续派人南下,趁着老七还没在南越发展壮大,将其架空,掌握南越兵权的,否则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动。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殿下莫气,既然太子装不在,那也正好,南越水师不可一日无统领,殿下何不上奏,请陛下指派人去接手南越水师呢?”曹正卿道。
晋王抬头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