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多的。
谁不想,富贵险中求呢?
只是谁也不清楚万岁爷心中究竟是怎么个章程,这频繁的更换宫人,难道就能叫太子殿下舒适吗?可殿下也不在意,这身旁的人换了又换,能有几年的便算长久。
王良总觉得,万岁爷对殿下爱是爱。
却有时,爱得不太得当。
…
乾清宫内,得了太子回宫,正朝着这里来的消息时,康煦帝正在与人对弈。
都已经是这般时辰,还能留在宫内的,自然也就那么几个。
——倒霉的裕亲王是也。
福全坐在他的对面,盯着皇帝的路数,无奈地说道:“皇上,您的心思既不在这上面,为何偏要臣来给您作陪?”
看看这棋面上的棋路,这是想与人下棋的模样吗?
康煦帝理直气壮地说道:“年少时,裕亲王说愿为贤王,自然当为朕分忧解难。”
“分忧解难自然是该的,可是皇上自打叫臣进来,便一句话都不说,直拉着臣下棋,”福全捏了捏鼻根,“这事和保成有关?”
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出宫去了。”
福全挑眉,“他这几年出宫的次数倒是不少。”
且这个时辰都还未回来吗?
“这一次,没经过朕的同意。”
“……殿下偷了皇上的印章?”
“那倒是没有。”
福全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
“他是当着朕的面,光明正大拿走的。”
福全:“……”
这不是纯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康煦帝叹气,“可他与朕怄气,不愿和朕说话,实在是叫朕伤心啊。”裕亲王上下打量着皇帝,这视线或许是有些直率,可问题来了,他愣是没看出来,皇帝这是难过在哪里?
难过在嘴巴上?
就在裕亲王腹诽之时,梁九功来报,说是太子爷已是在乾清宫门外。
裕亲王立刻站起身,随手将棋面给搅浑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他往外走的身影显得如此决绝,“皇上,万岁,臣家中还有王妃在等着我回去,臣先走了。”
裕亲王走得比跑得还快,太子堪堪抬脚踏足殿内,王爷就如同一道风般走了。
还留下余音。
“殿下,哄哄你阿玛——”
允礽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就垮掉了,原本还是大步往里面走,现在是一步一步往里面挪,仿佛是乌龟爬。
康煦帝原本是稳坐钓鱼台,就这么看着太子走进来。
可偏生变成乌龟爬后,皇帝看着允礽这么一点点挪着实是不得劲,起身大步地将他抱了起来。
允礽不跑,也不说话,就是揣着手生气。
康煦帝抱着允礽回到了座椅,这宽大的椅子少说能再挤下来一个人,偏生皇上换了个姿势,就将允礽拢在自己的身旁,不疾不徐地说道:“还在生气呢?”
皇帝的声音很平静,好似海面上的风。
允礽:“保成没有生气。”
康煦帝挑眉,看着允礽这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在生气”的气息,“好,你没生气。保成出宫去了哪里?”
允礽闷闷不乐地说道:“阿玛难道不知道吗?”他气呼呼地挪开了一点,和康煦帝拉开距离。
“我知道。”康煦帝道,“可从保成口中得知,与其他人复述,到底是不同的。”
莫看太子殿下每次出行时,身边都空落落的没几个人呢,实际上,暗地里跟着的人可多了去了。康煦帝想要掌握太子的行踪,也轻而易举。
毕竟,太子从来都没想过要隐瞒皇帝。
“保成去了那处院子。”
康煦帝淡笑,“保成看出来什么?”
——那处院子。
这是一个指代词,当它被说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康煦帝还是允礽,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没看出来什么要紧的。”
允礽直接道。
康煦帝缓缓颔首,“的确如是。”
他们所说,是甄家甄夫人与她的女儿甄英莲。
太子早在许久之前,就觉察出了贾珠与他的特殊联系——在康煦帝的袒露后,更是如此。允礽很是为此生了几回气,而后今儿就带人去了甄家处。
甄夫人带着女儿英莲到了京城里来,住在了一处小院里。
平日里院中有人伺候他们,衣食无忧,也有人来问过两回,都是些寻常的小事。甄夫人住的时间久了,到底是有些不安,时常会过问伺候的奴仆关于主家的事情。
不过奴仆的嘴巴都很严,问不出什么。
但实际上,康煦帝已然派人去查探过。
不管是甄夫人还是英莲——尤其是英莲,看起来都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