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没问题?”
格图肯的大嗓门几乎要把大夫的耳朵给震聋了。
“他的身体很虚弱, 似是长期如此,自然说不得没问题。然公子方才说, 他忽然昏厥, 老朽真的没脉出来这脉象。”
格图肯看着躺在里头,还没醒来的贾珠,只觉得脑袋疼。
按理说, 出了这样的变故,格图肯应该将贾珠送回贾府才是。虽然他是在和他一起时出事的, 可贾珠毕竟父母俱在,他要是强行将人带走, 本也是不妥。
然, 贾府对于贾珠身上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格图肯要是将贾珠送回去,即将面临的麻烦可想而知。他看着这大夫啧啧称奇,还打算再检查的模样就看得心里发堵, 让人将贾珠带回马车,决定将人直接带回来自己府上。
他做这事时,丝毫没和家里人说, 大夫人收到消息时, 格图肯已经派人去宫内请太医。
她一惊, 带着人赶往了格图肯的院子。
刚进门, 就看到她的好儿子站在庭院中,正训斥着人, “快些去准备干净的衣裳。”
“格图肯, ”大夫人唤了一声,“这么大张旗鼓是做什么?”
格图肯转身, “母亲。”
“我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大夫人看向格图肯的身后, “是朋友?”
“是贾珠。”格图肯没有隐瞒, “他方才和我一处,莫名晕厥了,寻了大夫也说不清楚。”
“他和你在一块时晕厥,你不该将他送回家中,却反带回来,这是什么个道理?”大夫人只觉得古怪,“难不成,你还未通知贾府的人?”
格图肯搔了搔脸,“还没来得及。”
大夫人无奈地看了眼格图肯,什么叫做还没来得及?
只要想做的,根本就没有来不及的可能。
这是根本就不愿意通知罢。
就在母子两人说起这事,原本被格图肯派出去的侍从却折返回来,轻声说道:“爷,皇宫戒严,现在不许任何人进出。”
格图肯一拍脑门,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就算没出什么大事,可眼下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肯定也是紧着几个贵主,想要请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一时着急,却是忘了这茬。
大夫人不忍见格图肯脸上的失落,到底还是让人去取了自己的牌子,而后去将他们府上一直延请的大夫给请过来。他的医术,也不比太医院的太医逊色多少。
格图肯大喜,连连点头。
在等待的过程中,格图肯也进去看过贾珠。
只见躺在床榻上的青年紧蹙眉头,大滴大滴的汗珠渗出额头,惨白的脸色上毫无血色,唯独唇间透着一抹红。
那是在痛晕前生生咬出来的血痕。
府上的老大夫被请了过来,颤巍巍地坐在病人的床边。
他凝神把脉,捋着胡子坐定了好一会,方才缓缓摇头,“他的身子底虚,根本经不起心力消耗。老朽不曾脉出脉象内的变化,然从大人方才的讲述,与他现在的面相来看,或许是心绞痛,或是因某事引起的心神剧变承受不住,方才会晕厥过去。”可他这推测,也仅仅是凭借着他多年的医术所拥有的判断,并没有脉象佐证。
真是奇怪……
老大夫狐疑地又按上贾珠的手腕。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回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分明种种都符合他的推断,然没有脉象证明,一切都只是揣测罢了。
怎就对不上呢?
就在老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格图肯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耐烦地说道:“所以,能让他醒过来吗?”
莫名其妙的眩晕,查不出来的病因,这都让格图肯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朽,用针试试。”
哪怕是格图肯,看着贾珠身上扎满银针时,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
大夫人早就已经回去了,只有他守在这里。
在他长吁短叹的时候,老大夫收针了,然后说道:“要是半个时辰内,他无法醒来的话,那老朽也是无能为力了。”
格图肯让人送走老大夫,自己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着昏迷中的贾珠。
原本是完美的收官,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还有贾珠的身体……
他一直都不曾和格图肯曹珍他们过多说什么,结果一连几个大夫都说这么严重,难道这才是他不肯婚娶的原因?
以贾珠现在的年岁,本该已经娶妻生子才对。
格图肯纠结地咬着下唇,思忖了一会,门外传来了侍从的呼唤,“爷,门外有几位求见,说是贾大人的侍从。”
格图肯回过神来。
今日为了计划,贾珠一直是孤身跟着格图肯的。他晕倒后,格图肯一时着急直接将人带走,也没及时派人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