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请两人进来坐坐,他们见辰溪这里人多,便婉拒了,辰溪也不留他们,拿了一盒烤月饼,一斤干蘑菇回送他们。
想起他们夫妻有一个小女儿,名叫小敏的,今年也才三岁,便把自己无聊时用试色面料做的两根粉红色头绳,也一起放了进去。
不管他们是因为顾念两家的亲缘关系,所以循例送点节礼过来,还是因为看到辰溪家渐渐起来了,所以过来交好。
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除了父母对子女,其余的人与人交往的本质大部分是因为利益,现在他们夫妻对自己释出善意,她便回以善意就是了。
见她提着一篮子东西回来,廖伯娘问道:“是谁来了?”
辰溪说:“是宋青杨两夫妻。”
廖伯娘叹了口气,道:“是个好孩子,青松以前回来这里,也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
正说着话,敲门声又起,辰溪过去开了门,见是景祺泽,他一手提着几只螃蟹,一手提了一壶黄酒。
辰溪看到螃蟹,眼睛都绿了,只可惜他们还没出热孝,还不能吃肉。
那螃蟹当然不是给辰溪他们吃的,景祺泽知道他们还在守孝,但是中秋没有酒肉怎么像过节呢?加上那蟹正是肥美的时候,所以景祺泽便买上一些来应景。
景祺泽一来,廖伯娘便道:“好了,不用我这把老骨头上阵了。”她上前接过景祺泽手中的螃蟹,道:“你快去洗手,然后过来帮忙。”
廖伯娘顺手就把螃蟹提到厨房处理了,总不好辰溪她们不能吃,还要帮着做这道菜吧。
景祺泽与他们一家已是很熟,他答应一声,去井边提水洗了手,就去接过了廖大伯手中的锤子。
廖大伯松了口气,退到一边,他也实在是累了。
那重重的锤子提在景祺泽手中,却仿若无物,一下一下的锤着糍粑,根本不带停歇的。
修哥儿蹲在旁边看热闹,眼睛亮晶晶的,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得像景叔叔这么强壮啊。
景祺泽见他看得入迷,逗他:“要不你来试试?”
修哥儿立马站起身,笑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他伸手握住锤柄,别说提起锤子,还差点没被锤子带着飞起来。
众人看得哈哈直笑,修哥儿不乐意了,他嘟着嘴跟景祺泽撒娇道:“景叔叔教我。”
景祺泽摸摸他的头,说道:“好。”他握住修哥儿的手抬起锤子,又慢慢锤下去,唯恐捶下的速度太快,伤到了修哥儿。
修哥儿像得了个新鲜玩具,开心得咯咯直笑。
但要控制这样缓慢的速度,却比景祺泽大开大合的锤打要难得多,所以进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辰溪等修哥儿玩了十来下,过足了瘾后说道:“快过来帮娘亲串烤串,别打扰你景叔叔,不然待会你就没得糍粑吃了。
修哥儿依依不舍的放手,还是听话的回到了娘亲身边。
景祺泽又锤了好一会,中间廖大伯想换人,他也不让。
廖大伯见他汗都没流一滴,知道他是真的不累,便也不再客气。
等到糍粑渐渐成型,景祺泽洗手后揪下一块,招呼修哥儿过来,一口塞他嘴里,问道:“怎么样?”
修哥儿被又香又糯的糍粑黏住了嘴巴,好不容易才含糊说出一句:“敲好次~。”
他把口中的糍粑艰难咽下,还想再多抓一块,被跟过来的辰溪眼明手快地阻止了,她说道“这是糯米的,难克化,你先吃一点,待会吃完饭再吃,娘给你做更好吃的红糖糍粑。”
修哥儿开心地点头,娘每次说做好吃的,那就必定很好吃,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景祺泽一把抄起修哥儿,把他夹在腋下,道:“走,我们男人自己玩去。”
辰溪无奈地笑着摇头,把打好的糍粑盛出,端到厨房里了。
晚食虽然只有螃蟹一个肉食,但是菜式一点不单调。
全素佛跳墙是必须要有的,辰溪还做了全素的烧烤:烤蘑菇、烤茄子,烤红薯片,烤扫过蜂蜜的糍粑......那馥郁的味道一点不比肉食差。
农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过个热闹的节才几家凑在一起的,所以晚食并没有分桌而食,而是一起围坐着吃了。
辰溪谦让了廖大伯夫妻坐在上首,其他人按序坐下吃饭,就连谷雨也在下首坐了。
修哥儿指着面前一碟子炒鸡蛋,对正在分吃螃蟹的三人道:“娘说这叫赛螃蟹,比你们的还好吃。”小模样看着还挺骄傲的。
景祺泽忍俊不禁,夹了一筷子鸡蛋,入口不由惊疑:“嗯?还真是和螃蟹味道有些相像。”
廖伯娘道:“我尝尝。”也伸手夹了一筷子,她惊呼道:“绝了,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辰溪笑道:“很简单的,我待会教你。”
廖伯娘叹道:“要是天天吃这样的素菜,我也愿意,瞧我今晚吃螃蟹都不香了,光盯着你这罐佛跳墙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纷纷表示赞同。
晚食过后,辰溪便摆了香桌祭祀月神娘娘。
她点了三株香先拜过月神娘娘,然后把香插在香栾上,香栾其实就是柚子,那柚子底部插了一根长长的竹杠,众人依次拜过月神娘娘,也把手中的香插进柚子皮。
修哥儿太小,他的香是由辰溪代插的。
等大家都插完香,便把竹竿竖起来,插在地上绑好,相传竹竿越高,月神娘娘得到的香火越多,大家得到的庇佑便也越多。
祭拜完毕,辰溪切了月饼与大家一起分吃,一边赏月一边吃饼喝茶,好不惬意,众人又是一阵赞叹。
等香烧完,便把柚子取下,辰溪小心翼翼的剥了柚子皮,给修哥儿做了一个柚子灯笼,果肉给大家分吃。
修哥儿开心得没边了,缠着辰溪让他出去一小会,他要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