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望心中震惊,他原本以为那个小寡妇,是凭着美貌勾搭上了自己儿子,不过就是个不守妇道的污糟玩意,如今听崔苑这么一说,倒是不难理解崔苑为何要娶她了。
可她毕竟是个寡妇,配不配得上崔苑还待另说,要是真允她进门,那让卢三小姐怎么自处?
他当初可是在卢通判面前承诺了,以后继任他位置的人一定是莆儿,卢通判这才同意这门婚事。
那辰氏如此能耐,难道进门后不让她发挥所长吗?若不是图她的才能,为何要让她一个寡妇进门?可让她发挥所长,便会对崔莆掌家有威胁。
这事不管如何处理,总是两难,这叫辰溪的小寡妇,就是个破坏平衡的搅家精,现在还没进门就弄得他们父子失和,进了门就更加不用说了,兄弟阋墙都是是小事。
崔承望承认自己有些偏心,更偏爱莆儿,可是他也想让他们几兄弟友好相处,尤其苑儿,他是长兄,曾经也得自己看重,如今自己虽然着意莆儿继任,但也希望他能好好辅助莆儿。
想来想去,还是柳姨娘的娘家侄女好,苑儿娶了她,便能通莆儿关系更亲密了,苑儿的妻子,只需要做到这点便已经足够。
想罢,崔承望长吁出一口气,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份,你娶什么人,做什么事,都代表着崔家的脸面,我是不会准你娶一个寡妇进门的。
你下去收拾一下,三日后,我们去柳家提亲。”
说罢,不再看崔苑一眼,转身离去。
崔苑还跪在地上,他觉得被茶水打湿的衣襟,如冰般刺骨,小厮赶忙进来把他扶起,崔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随着小厮的动作洗了澡,换了衣裳。
当晚,崔苑便发起了高烧,迷糊间还呢喃着什么父亲,狠心,打压他之类的话,惹得来看病的大夫尴尬不已,也让崔承望又恼怒了三分。
不过崔苑底子好,高烧还没一晚便退了,第二天更是除了身体虚弱点便无其他不适,脑子也已清醒过来,但他不知为何,父亲这两天好像格外看他不顺眼,不过好在,因着他刚病愈,父亲没说再去柳家提亲的事。
不过这事是躲不过去的,现在不说,只不过是看他身体不适的份上,迟早还是有这一天的。
崔苑这两天身体不适没有出门,倒是不知道还有一个人已经守在他门前几天了,就为了等他。
几天前,崔苑来求亲让和怀村又起了一阵流言蜚语。
辰溪回了和怀村这么久,早已经习惯村民八卦的特性,反正也没人敢问到她面前来,便只装作不知算了。
而事情传到了宋满石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了。
他与向氏几乎是立马想到之前两人说起过的事----只要辰溪再嫁,那她抢走的那些田地、祖宅都必须还回来,运作得好,说不定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自己家的。
其实宋满石也动过让辰溪再嫁的心思,可是可操作的难度太大,他毕竟不是辰溪的亲叔叔,没有为她说亲的资格,也找不到能让辰溪看得上眼的人。
宋满石知道,这可能是扳倒辰溪的唯一机会,只可惜他因为中风后遗症,嘴角还有些歪斜,最近一直没有怎么出家门,这次也是听大儿子回来说起才知道此事。
辰溪怎么就拒绝了呢!宋满石满心的遗憾,不都说那崔郎君仪表堂堂,还是津州府百年世家崔家的人吗?这么好的条件辰溪都不动心,宋满石自忖也找不到比崔苑条件更好的了。
“不行就给她下药吧。”向氏一狠心,说出了这句话。
宋满石吓了一跳:“下.....下什么药,婶娘别乱来,弄出人命可不好收拾。”
“想什么呢,不是给她下毒药,就下点让她想男人的药,再把那什么崔郎君请过来,成了好事,那个小贱人想不嫁都不行。”
“可.....可我们哪里去找那样的药啊?”宋满石对这个提议既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
向氏沉吟一下后说道:“去年给母猪配种时,有给猪用的,要不......用那个试试?”
“能成吗?不会到时把她吃死了吧。”
向氏也有些担心,但是想想辰溪对他们家的逼迫,尤其是害得宋满石现在这幅样子,还是狠下心道:“成不成的,试试便知道。成了就皆大欢喜,她嫁个好郎君,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要是她死了......那东西还是我们的,左右都不亏。”
宋满石沉默良久,他倒不是怕害死辰溪,而是在思量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下定决心道:“婶娘说得对,那个小贱人逍遥得太久了,合该让她受点苦头,再说,我们也是在帮她,往后她有了好姻缘,还不都是我们的功劳。”
向氏却有些不甘让辰溪就这样攀上崔家,道:“既是下药,也不一定要崔家的来吧?街头巷尾随便找个二赖子就行。”
宋满石摇摇头,道:“不可,那些人压制不住辰溪,她事后肯定会报复回来,她这人,邪门得很,满脑子阴谋诡计,我们防不胜防。”
向氏撇撇嘴,但不得不认同宋满石的话,她与辰溪打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哪次能讨到好了?
向氏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宋满石沉吟一下,道:“这事我们还得和那崔郎君商议一下,而且在过几日,便到开宗祠祭祖的日子,辰溪今年也要祭拜宋满仓父子的,说不定会是个机会。”
“可那崔郎君现如今都不知道在何处,况且他也不是我们相见就能见的啊。”
“嗯......不是说是津州府百年大族吗?去那里一打听,肯定能找到他家,让大郎去他家门口守着,大郎见过他,只要他出门,大郎便可想办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