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收到李铁头送过来的主箱子时,颇为讶异地看了李铁头一眼,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像桂嫂子说的,李铁头只是做成了别人那种程度而已,他不会不收。
不过前天辰溪刚刚给他带了口信,说李铁头做的箱子比较精致高级,卖的价钱也会相对高点,让他给李铁头提三倍工价。
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
李村长照常给李铁头结算了工钱,这让李铁头心里有一丝窃喜,刚刚看李村长沉默着瞟他一眼,他还以为要被训斥了呢。
看来是他多虑了,想想早就该这样做的,像以前那样做得尽善尽美,拿到的钱反而少,不像现在这样,同样的时间他都可以做两套箱子了。
李铁头沾沾自喜的拿了钱回家,桂嫂子早就等在家里了。
她一看到丈夫进门就问道:“怎么样?村长收了吗?”
李铁头点头道:“收了收了,还是你说得对,早就该这么做了,你看我这次拿的工钱,足足比上次拿多了一倍,这些钱你收着,今晚去买些肉。”
桂嫂子道:“得咧,二剩和狗蛋也有好久没吃肉了,我待会就去买刀肥的。
我早就跟你说了,就你傻不听劝,只可惜了以前做那么多,要是你早早的听我说,那赚的钱不知道有多少呢?”
李铁头心中一阵顿痛,除开刚刚这次,他还编了三次竹篾给李村长,每次四五套不等,要是全部换成现在的做法,那得多赚多少钱啊。
桂嫂子道:“我看你就随便做做好了,不就是个箱子吗?怎么做不是卖,最重要的是要快,这样才能多挣钱。
辰溪跟李村长交代过的,要多看顾我们一家,只要不是很过分,他不敢不收的。”
李铁头点头道:“你说的对,以前是我太死心眼了。”
桂嫂子道:“我听人说,辰溪他们这个什么旅行箱子卖的可贵了,一个大的要好几两,给你才给那么几十文,抠搜得要死,这么点钱还指望买到什么好东西?
再说了,做差点又怎么样?还不都是她欠我们的,不说你以前做出来的比别人做的好那么多,就说淮山还是我们给她的呢。”
听他这样一说,李铁头连最后的心理负担也没了。
可是李村长却不买他们这个账,一开始的时候还好,他们也不敢做的太明显,最差也只是比别人的稍差一点,李村长稍微说两句也就收下了。
可随着他们拿过来的东西越来越次,李村长不干了,他也是拿了辰溪月钱的,自然有义务保证品质,而且最近很多人看李铁头这样偷工减料,也渐渐开始有样学样了。
现在收上来的竹箱子,品质大部分都比以前差了一截。
“李铁头,我说了,你们这批箱子我不能收!你赶紧拿回去吧。”李村长把李铁头拿过来的箱子丢了出去,这样的糊弄货让他很生气。
陪着李铁头一起来的桂嫂子尖声问道:“怎么就不能收了?这几个箱子不挺好的吗?”
“挺好?你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前几次就算了,你们拿过来的箱子,最多就是竹篾打磨得不够光滑,我私下花时间帮你们加一下工就可以了。
可是你们这次拿过来的,连尺寸都对不上。
这箱子里面还要套油布的,你尺寸不对人家怎么套得上?
还有这手柄的位置,扣子的位置都有讲究,你这样糊弄出来的箱子,别到时候连扣子都装不上,叫我怎么收。”
“怎么就不能收了,箱子不就是小了一点点吗?我们那也是竹篾不够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看不出来的,只要把里面的油布也收小一点不就行了吗?”桂嫂子还在狡辩着。
李村长都快要被她缠疯了,严厉地说道:“不行,这次的绝对不可以,若是人人都有样学样,宋小娘子留下的几个样品还有什么意义?”
“那宋小娘子还叫你多看顾我们家呢,难道村长就是这样看顾的吗?
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孩子他爹和小叔天天在地里忙活,竹篾都是我带着两个女儿做的,昨天春妮病了,我就没让她做,所以竹篾这才少了一点。
我们家孩子多,村长要是不收,春妮怕是连买药的钱都没了。”桂嫂子见强硬的不行,便开始装起可怜来了。
一旁李村长的婆娘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孩子,孩子,就你家有孩子啊?一天天的老拿孩子来说事,你家三个大人还养活不了四个孩子,那叫人陈寡妇怎么办?
人家可是一个女人拉扯着三个孩子,也没见她像你一样,天天拿着孩子出来装可怜。
跟你说了不收就不收,现在你拿回去,还可以自家用,装点东西什么的,不然等到春雨一淋,又泥又浆的,你拿回去才麻烦呢。”
说着便把桂嫂子推出门,直接赶人了。
桂嫂子道:“你说不收就不收?我倒要去和怀村问问辰溪,这几套箱子她收还是不收,
我告诉你们,她现在能种上淮山,还得多谢我家铁头和小叔子,我就不信她为了这点小事,不收我家箱子。
到时候可别怪我在她面前告你们一状,拿着个鸡毛就敢当令箭,哼。”
她说完,便拖着扔在地上的几个箱子,与李铁头一起走了。
李村长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愁,忍不住念到起老婆子:“不收就不收,好好跟他们说就行了,干嘛还动手赶人,万一她真去宋小娘子面前告状,对我们也不好啊。”
村长婆娘道:“我就看不惯她拿孩子说事,好像谁家没有孩子似的。
不管什么时候,好像只要她说起她家孩子又多,年纪又小时,大家便都要让着她一样。
我可不惯她这种臭毛病,再说了,我看宋小娘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听她胡说八道的,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