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从皇田变私田,佃户是肯定要重新找过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相对于经常是让人无偿劳动的皇田,私田还更好租出去一些。
比较麻烦的可能就是这里的庄头了,一般这样的庄子,庄头盘踞多年,惯会偷奸耍滑。
景祺泽把景六留下来督办此事:“你去和庄头谈谈,让他以后按我们的规矩办事,如若他不愿,就让他滚蛋。”反正能让作为佃户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的,能是什么好庄头?
辰溪无心理会那些事,拽过刘星河就八卦上了:“你和崔妹妹怎么样了?”
刘星河扭捏了一下,假装不知道辰溪的意思,说道:“什么怎么样?”
辰溪斜睨他一眼,说道:“别跟我装,我可是听到八卦说你在走岳母路线呢,怎么样?有成效吗?”
刘星河轻咳一声,说道:“我确实已经见过崔伯母,她对我挺满意的,不过崔姑娘还是一如既往,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辰溪皱眉,说道:“怎么个一如既往法?我见过的一如既往,可是追着你打的,难道她在村服里面也敢这样?。”
刘星河脸上红了红,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崔姑娘是大家闺秀,上次也是一时情急,既然已经说开了,她又怎么会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礼?
是她态度冷淡,我问过她是不是讨厌我?可她却说不是,而是不能认同我对成亲的看法。
她说,我是为了负起责任,才想娶她,说她想要的与我不同,可是她也没有告诉我,她想要的是什么。
辰溪,你们女孩儿的想法,都这样稀奇古怪的吗?”
“那你为何想娶她?”辰溪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都已经看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有愧于她,当然得娶她,不然,我刘星河有何面目立足于世间?”
“难道你就没有意思喜欢她吗?”
刘星河沉默了一下后,才说道:“也不是不喜欢,她挺好的,虽然初识时,我以为她有些刁蛮,但是她为人大方端庄,见事明理,家世也相当,我若娶她,父母必然不会反对,是个做妻子的好人选。”
说来说去,不是责任就是适合,辰溪皱眉道:“对于女子来说,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你因为责任而娶她,因为她适合做妻子而娶她,可你考虑过她的感情吗?
你之前曾说过,如果她不愿意嫁你,以便把当日之事守口如瓶,从此相忘于江湖,那石说得多潇洒,为何此刻又纠缠不清?难道这里面没有你的一点私心吗?”
刘星河不知怎么开口,是啊,他曾经说过不强求,那他现在这样纠缠,又是为何?想到女孩平和的跟他说,不用为当日之事负责,他没有欠自己什么时,为何他的心情会如此不悦?
辰溪也不再和刘星河多说,有些事情,终究得他自己想明白,如果刘星河真的对崔瑾之无意,那他对婚姻的看法,显然与崔瑾之不同,这样的两个人进入婚姻,肯定会有很多不如意。
她倒也不是认为婚姻里面爱情最重要,但是两人三观一致,肯定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刘星河与崔瑾之如果不能达成一致,那确实是没有必要勉强。
往后几日,辰溪几乎每天都和景祺泽往飞霞山别院跑,既要勘察地形,画图稿,又要和景祺泽商量怎么改造,虽说是来游玩,可每日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
修哥儿对娘亲的工作狂属性,早就习以为常,也不管他们大人在做什么事,每日带着东篱和几个侍卫在别院里捉迷藏,这里占地大,可以藏匿的地方极多,修哥儿与东篱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辰溪等人才打道回和怀村。
才回到和怀村家中,悠然便来报告,邓同康已经来了好几次。
景祺泽与辰溪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惊喜,赶忙进屋内找人。
邓同康午觉刚起,看到二人进来,没好气的说道:“我要是知道你们去了上京城,就不用特地跑这一趟,直接在那里等着你们便是了,结果你们倒好,不仅去了上京城,还这么久才回来,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辰溪吐吐舌头,如果不是去的时候,沿路的大部分城镇都已游玩过,恐怕回程还要更久。
景祺泽问道:“您怎么又回来了?”
邓同康道:“自然是好事,辰溪,我把你的绘本呈上去给皇上看过,他已经同意了把这些书作为太学启蒙之用,恭喜你了,这段时间,你可以再琢磨一些新的启蒙绘本,我一并印刷了。”
辰溪既惊喜又忐忑:“这……可以吗?我之前只是用来教教修哥儿他们而已,并没有画的很认真,这种绘本拿来教太学的学子,会不会不够格?”
邓同康道:“既然我与陛下都觉得不错,你又何须妄自菲薄?放心大胆的做便是了。”
景祺泽也鼓励她道:“你的绘本确实很不错,就看整个村子,哪个小孩能像修哥儿如此早慧?
就算修哥儿天赋异禀,可是小凉与竹子,也比同龄人要优秀得多,可见你这些书是很适合启蒙的。”
辰溪也不是个胆怯的人,只是骤然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惊喜过头罢了,既然二人都这样说,那她以后努力做更好便是。
“还有一件事。”邓同康接着说道:“我把沼气灯献给皇上,他已经下令要采购一批,以后逐渐更换皇宫里的灯,他钦点了你们可以成为供应商之一。”
这可真是个喜事,两人买下飞霞山别院,后面还要花大量的钱来装修改造,现在接到了这样大的订单,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且这事还有另外一个意义,皇帝知道这灯是景祺泽造的,却还是钦点他们成为供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