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苏佩瑜跟她说的事情,让她太震撼了。
可是苏佩瑜眼下这样的处境,把惟哥儿托付给她,辰溪也不可能不答应。
两人约好了,三天之后,苏佩瑜设法支开侯爷夫人派来的眼线,带了惟哥儿出府,辰溪在府外接应,到时候再把惟哥儿接回和怀村。
景祺泽见辰溪郁郁寡欢的样子,问辰溪发生什么事?
辰溪便把在将军府的事说了。
景祺泽说道:“大周久安,边防日益疏松,我的暗卫报称,边境有好几个属国都有些蠢蠢欲动,高昌换了新王,不服大周管束,想脱离属国,这苗头早已有之,所以徐继启说的没错,两国终究会有一战。
只不过这一战却不好打。”
辰溪忙问:“怎么啦?”
景祺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其实皇帝并非不知道,高昌有意挑衅,早在万寿节的时候,他便有意对高昌发兵,只不过发生了一件事情,才把他这个心思压了下来。”
辰溪知道这便是关键的事情,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景祺泽叹道:“据暗卫来报,皇帝查到二皇子当初私通外敌,便是通过徐继启走私养兵的商线,把钱送到高昌去的。”
辰溪断然道:“不可能,徐继启一心为公,怎么可能联合二皇子私通外敌?”
景祺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倒不是信任徐继启的为人,而是觉得他没有这个动机。
徐继启是个聪明人,从不参与夺嫡争斗,二皇子心狠手辣,不是储君人选,他相信徐继启一定也能看出来。
可是看出来有有什么用呢?景祺泽敢肯定,皇帝肯定也看得出来,只是他生性多疑,即便只是有一分怀疑,他也会想办法除掉此人。
景祺泽道:“不管怎么说,皇帝之所以现在没有派兵攻打高昌,便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若没有猜错,等天气再冷一些,皇帝便会派徐继启出兵。”
辰溪皱眉,不解道:“为何要如此?等天冷了之后再出兵,那不是对高昌更有利吗?他们早已习惯这样的极寒天气,而我们的将士却要长途跋涉过去攻打,消耗极大,高昌则是以逸待劳,这样双方交战,对我方损失极大吧。”
即便辰溪是个军事小白,也知道此事不妥。
景祺泽道:“徐继启多年驻守边境,抗敌无数,在西域声望极高,甚至他带的兵,自号徐家军,只忠于他一人。
而西域民间早有流言,西域只知徐将军,不知皇帝是谓谁。
他既有了这样的名声,皇帝想除掉他是迟早的事,可是一时却动他不得,如今正是机会。
名正言顺的派他出去攻打高昌,耗费的是他徐家军的兵力,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对皇帝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辰溪有点难以接受的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景祺泽叹了口气,说道:“不怎么办,徐继启只能打这一仗,而且只能打胜仗,只有这样,他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可战场无眼,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打胜仗呢?”辰溪耷拉下肩膀。
景祺泽安慰道:“徐继启有多年对抗高昌的经验,他自己未必不知道皇帝的意思,自会多加小心。
何况我们与高昌也不是死不休的关系,他们不过是想脱离属国罢了,近几年来,他们上贡的东西本就不多。
大周自诩天朝上国,对所有百姓一视同仁,不仅没有怪罪,还以天朝之名给他们送了不少东西,长此以往,也是个负担。
现在对它出兵,不过是天朝的威望不可坠,以防别的属国也想跟风转舵罢了。
总之,这一战危险是有的,可是小心行事,不是没有脱困的机会。”
辰溪听到一通分析,稍稍定下心来,想起苏佩瑜不日便要到西域去,又不由担心起来:“那佩瑜姐姐怎么办?西域这么危险,还是让她来我们家住吧。”
景祺泽摇头,说道:“就像徐夫人自己分析的那样,她唯有去西域,才能名正言顺的摆脱侯爷夫人,不管西域局势如何,她都得去。
就像徐继启一样,明知前方是艰险,也要硬着头皮去闯,闯过了才是生机。”
辰溪叹了口气,郁郁寡欢的回了房间,担心的连晚饭都吃不下。
景祺泽只默默的在旁边陪着她,等她心情稍好一点了,他与她一起用些宵夜。
如此过了几日,终究还是到了她与苏佩瑜约好的日子。
景祺泽与辰溪早早到了约好碰面的地方等候,可苏佩瑜的车驾迟迟不出现,辰溪担心得频繁张望。
终于,来路上出现了一辆中型马车,旁边还有几名骑马的护卫。
辰溪知道是苏佩瑜到了,赶忙过去迎接。
果然车队到了她跟前就停下,苏佩瑜抱着惟哥儿下了马车。
辰溪问道:“怎么这么迟?”
苏佩瑜道:“出了些意外,差点被发现,所以耽搁了。”
时间不多,她把惟哥儿塞到辰溪怀里,拉住辰溪的手道:“辰溪妹妹,求你帮我好好照顾惟哥儿。”
辰溪点头,惟哥儿年纪还小,看到娘亲这个样子,心里害怕,哭闹起来,一个劲的想往娘亲怀里去。
苏佩瑜摸着惟哥儿的小脸,叮嘱道:“好好听你辰溪阿姨的话,娘亲很快就回来接你。”
惟哥儿不懂娘亲的离愁,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求抱抱:“娘~抱抱~”
苏佩瑜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惟哥儿紧紧抱住,在他额头和小脸上亲了又亲。
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把他再次推回辰溪怀里。
辰溪朝谷雨点点头,谷雨拿了一个小包上来,递给了芙蕖。
芙蕖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
辰溪说道:“出门在外,花费难免更多,姐姐把这些带上,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