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的嚎叫首先让景祺泽惊醒,他随手扯过一件外衣套上,打开门就飞奔出去,门外守卫的暗卫立刻跟上。
景祺泽直奔辰溪家里,他等不及门房开门,运起轻功,直接从围墙上跳了过去。
狼群的嚎叫让辰溪家里所有的小动物都躁动不安起来,各种叫声繁杂不断。
辰溪也被这样的动静惊醒,忙穿了衣服出院子查看,正好看到翻墙而来的景祺泽。
“发生什么事了?”辰溪担忧的问道。
“狼袭。”景祺泽简单的交代道。
其他出来查看的人听到景祺泽说的话,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突然,从修哥儿和惟哥儿房间里传出了两声嚎啕大哭。
景祺泽道:“你去陪着他们,别出来,我出去查看一下。”
辰溪点头,嘱咐道:“小心点。”
“别担心,他们伤不了我。”景祺泽安慰辰溪一句,接着转向门房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开门。”
辰溪家围墙砌得高,只要他们不开门,应当是没有什么事的,他担心的是其他村民。
看着景祺泽再次跳上墙头,辰溪这才快步回了修哥儿与惟哥儿住的房间。
两个小豆丁被野兽的嘶吼吓得不轻,抱在一起哭,修哥儿还不忘自己作为哥哥的责任,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还是边哭边安慰着弟弟:“弟弟不怕,景叔叔很厉害的,他肯定会来帮我们的。”
惟哥儿话都说不利索,只是紧紧的拽住修哥儿的衣服。
两人的奶娘站在旁边,也轻拍着他们的背安慰。
辰溪开门进来,立马引起几人注意。
两个小豆丁立马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飞奔到辰溪怀里。
辰溪一手一个把他们抱起,修哥儿已经有近二十斤,单手可抱不了多久,于是辰溪又挪回床边坐下。
修哥儿紧张的问道:“娘亲,发生了什么事?好多东西在叫。”
“天气太冷了,山上的狼没有东西吃,现在下来找东西吃了,所以现在外面很危险。”辰溪并没有隐瞒此事,他们需要认识到事情严重性,如果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又因为好奇之心偷跑出去,反而更加危险。
修哥儿听了果然满脸惊慌认真的保证道:“娘亲,我和惟弟弟都不会出去的。”
辰溪摸着他的头道:“娘亲相信你,你是个小男子汉了,要给弟弟做好榜样。”
修哥儿点点头,辰溪为了转移两个人的注意力,还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由于景祺泽等人武力强悍,狼群进村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只辰溪家旁边的兔舍丢了十几个兔子。
村里有两户人家,因为狼要吃鸡鸭,为了护住这些东西,两家的男人拿了锄头赶狼,被抓伤了一点,好在其他暗卫及时赶到,把狼杀了。
其余村民都只是丢了些家禽,并没有人受伤。
反而是进了和怀村的狼群,基本都留下了,当然是以尸体的形式。
景祺泽把这些狼都留给了村里人,也算是为他们过年添了一道菜,狼皮还可以做些衣裳靴子什么的。
和怀村没有遭到狼灾,但他们隔壁的里瓦村就不一样了,据说一晚死了十几个人,还有一家被灭门的。
那家也是运气不好,木门好坏不坏,偏偏赶在那个时候坏。
辰溪听了也只能叹息一声,同时对古代底层人民严苛的生活环境,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新年大家都过得没有什么趣味,全然没有了去年的热闹。
初三一过,辰溪便把这边的事情交付出去了。
酱料坊子不用说,一向就是廖伯娘夫妇管理的,所以这是辰溪最不用担心的一个产业。
染坊辰溪准备迁到飞霞山去,毕竟现在只有辰溪一人能够调染料,染坊离得太远了也不方便。
不过也不是说迁便能迁的,在飞霞山那边没有准备好地方之前,这边暂时就交给牛大山来管着,而悠然协助管理,专门负责盯紧技术。
宋南山和宋东篱这次便随辰溪一起迁到上京城,等飞霞山的染坊建好后,郑氏和悠然才调过去。
辰溪走后,牛大山会升任这边的主管,成衣作坊也会交给他来管理。
现在村里人无一不羡慕牛大山,明明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无房无舍的长工,连个媳妇都讨不上,现在都能做大管事了。
而那些长工则是更加卖力做事,没准有一日,他们也能如牛大山一样,得了东家青眼呢。
正月初七,天气晴好,辰溪一家正式搬到上京城去了。
好在天公作美,连着几天都没有雨雪,五天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到了景祺泽之前买的那两栋宅子。
辰溪带人收拾整理,行李都还没卸完,门房便快步来报,说是有为内侍大人来找景郎君,景祺泽点点头,不用问都知道所谓何事。
他转身对辰溪道:“我先进宫去了,先让人把行李都卸下来,以后再慢慢收拾不迟,不要太累了。”
辰溪笑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会安排好的。”
景祺泽只是笑笑,转身回了隔壁院子,没多久便换上一身盛装, 准备入宫觐见皇帝。
辰溪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那种天生的贵气,在这衣裳的衬托下,越发明显了。
这样的景祺泽让辰溪有一种疏离的感觉,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景祺泽回头看到辰溪,见她在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温柔的一笑,笑容如春风,拂去他身上的寒意,他用嘴型无声的说了句:“等我。”
辰溪看懂了他的意思,心中一暖,笑着点点头。
景祺泽这才登上内侍赶来的马车上。
桓文帝见到景祺泽时,有一瞬间的恍惚,太像了,景祺泽那双魅惑的眼睛,居然与海棠一模一样,让他瞬间梦回年轻的时候,以至于忘了让跪